习惯使然,即使知道大祭司的母亲是因病亡故,连海平还是例行公事,以防万一,前去查看了尸体。
大祭司是要和他们一起去到地底下的,她虽然已经同意了,但难免最后因为重病的母亲而耽搁行程,这时候如果有人“帮助”大祭司了却牵挂,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阵风似的,连海平就见到了尸体,正堂里已经开始装扮成灵堂,因为正常人不会对一具尸体做什么,所以也就没有人留守在尸体的旁边。
这反而方便了连海平行事,对尸体进行仔细的检查,约莫过了半炷香,确实没有异样,才放心下来。
然后就听见和着雨声的嘈杂声,“他们还没有回来吗?去找,给我去找!”
雨势丝毫未减,门口湿滑,连海平出来的时候滑了脚,一个趔趄没站稳,被铃兰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他。
“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是有人昨晚在村子留宿,不听劝告,此时还没有上山。”铃兰说了她知道的。
连海平倒是不怎么在意,都是习武之人,难不成还会被雨困住,“是奔老爹他们太小题大做了……”
铃兰面色沉重着看着连海平,一贯清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也不留情面,“连大人还是睁眼看一看山下吧!”
然后铃兰就与连海平擦身而过,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找琴师。
云破天准备去向琴师叙述现状,正巧听见了连海平二人的对话,见连海平是从那间屋子出来,心知肚明连海平刚才做了什么。
终究还是出声提醒:“你在这里继续找也不会找到什么,她是安然离去的,而且今天这雨来得突然,你如果真是看重人命,应该去前面清点人数……”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大事?
云破天见连海平是真的不知,才面色凝重道:“大雨一直不停,导致河道水势上涨,淹没了房屋。”
如果不是有奔老爹趁着夜色四处奔走相告,通知村民往古庙来,即使现在万幸人没事,财物损失定然是免不了了的。
闻言,连海平一惊,此前只听闻暴雨过后会引起山洪,淹没河岸房屋,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身参与其中,于是不再耽搁,立即往前头去了。
云破天进门的时候,铃兰已经和琴师说完了话,从案上的图纸可以看出,二人是在探讨洞下的情况,以及预想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云破天微微侧目,他没想到铃兰还懂这些,也想起来琴师之前的告诫,这里的人卧虎藏龙,不要轻看每一个人。
人,是不会把自己的底牌放在明面上给人评判的。
“雨来得这样急,我也去前面帮忙。”铃兰带着她的图纸走了。
云破天才和琴师说明情况,琴师只是让他多注意食物,别的也就没有多说,让云破天自己处理。
大祭司正站在回廊下伸出手感受着这样突如其来的大雨,琴师朝这边走来,她也似乎没有察觉,保持着原本的动作。
两个人不远不近地站在长廊下,彼此都没有说话,许久,大祭司似乎是手举得累了,才放了下来,此时的衣袖已经湿了大半。
等大祭司想说话的时候,琴师刚好转身离开,大祭司刚伸出的手,又放下了来。
林觉飞在山里找人的时候,也注意到了那些破败的船,联想到河道的水已经漫过房屋,心里忽然涌入一个糟糕的想法。
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难道以前就是因为河水上涨,淹没了居所,才在这半山腰上造了船,才在这半山腰上建造了“宏伟”的古庙?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现在这水也会涨到半山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