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飞摇头,他是今年才被允许出远门,之前一直在山庄里待着,也不曾听过有什么仇人啊,所以才会一直没有进展。
“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孤身一人在江湖上行走,又没有了师门庇护,很有可能哪天死了,都没有人替他收尸,其实云破天是想给林觉飞指一条路,才会这么问。
而且小姐也没有出声打断,显然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我还有一个师妹活了下来,我要去找她。”林觉飞相信云破天,所以说了他的真实想法。
“如此也好,若是此后没有去处,就去南州府寻我。”
林觉飞惊诧,他们现在去的方向是连州府,云破天却是让他日后去南州府寻他,可见并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是真的会帮他。
然后林觉飞也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能向小姐打听一个人吗?一个琴艺高超,会弹奏《镜花水月》这首曲子的人。”
林觉飞连日来将过往一遍一遍地回忆,那一天发生的事,始终萦绕在他的心中,小姐时刻琴不离身,或许听过那个人的名号。
“不知道。”小姐给了回答。
林觉飞还想再问,却被云破天拦下了,“小姐不是江湖中人,对江湖事知之甚少,你说的那个人可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觉飞摇头,“除了《镜花水月》这首曲子,我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是那一天他来过山庄,师父和师娘单独见了他……”
当时见过他的人还有九师兄,而杀死九师兄的人林觉飞也还没有线索。
“那就难了,是男是女都不知,”只有一首曲子,想要去茫茫人海中寻找,云破天停顿了一下,“我会帮你留心。”
林觉飞得到了答案,也就没有继续跟着云破天的必要,而且云破天也有他的护卫职责,即使想要帮忙,也要在这之后了。
林觉飞再一次来到连州府城,衙门外的告示栏里有折叠的告示,他南岭山庄已经是一桩旧事了。
几番打听知道是有义士埋葬了师门上下,林觉飞打算前去拜祭,再顺道去感谢那义士。
万里无云,林觉飞回到了南岭山庄,早就不是之前鲜活的样子了,师门上下三十四座坟冢错落在竹林边。
还遇到了一个熟人,第二日送棺木上山的曹旺财。
曹旺财见到林觉飞先是欣喜,又有几分内疚,继而打量四周,见没有旁的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林觉飞则是扯出一个难得的笑脸,是了,也该想到义士就是曹叔。
“你平安无事就是你师父师娘最大的安慰,来了也好,敬一杯酒再走吧,他们也惦念着你呢……”唠叨些平常话,曹旺财给林觉飞倒了酒,让他去祭奠。
曹旺财又走远了些距离,给林觉飞留出说话的空间。
仇还没有报,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林觉飞也没有在那里停留太久,很快就出来了,见曹旺财在不远处等他,走近之后,说:“曹叔,谢谢你。”
“你不必如此,若是我先死了,你师父他也会替我收尸,这都是应该的……”曹旺财还是很关心林觉飞,替他担忧,说:“凶手如今没有找到,你也要处处小心,莫要再像以前处处强出头……”
其实那不是强出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即便如此,林觉飞还是没有将反驳的话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收下了他的关心,“嗯,我知道的……”
下了山后,林觉飞知道自身的处境,准备离开,曹旺财留住了他,让林觉飞住一晚,明日再走,林觉飞犹豫了一下,想着只是一个晚上应该没有问题,于是同意了。
然后第二日他就收到了朝廷的“召令”,一个衙差送来的金银令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