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门,不多时就没了声响,像是已然入睡。
独留木雪松一个人还枯站在凉亭之下,思索着白云锦刚才说的话,一字一句,他当然知道,当年他的任意妄为,原本是活不了了的。
又因为白云锦而活了下来,求了这个特例,才允许他们这些该死之人活着,平稳的生活着。
然而活了这许多年之后,他木雪松竟然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又被白云锦一眼识破。
当决明传来杨选的消息时,木雪松的下意识竟然动了杀心,他知道这些年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到底还是护不住他们这些人。
当年虽然得以保全他们的性命,一直平安的活到了现在。
不明身世的活着和清醒的死去,这二者到底谁更值得?
木雪松当年替杨选选择了前者,今日也会因杨选选择的后者而付出生命的代价,还要搭上南岭山庄的所有人。
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早已划定的宿命。
思来想去,木雪松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古人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木雪松今日也要来挡一挡这欲来的山雨,即使无法在力量上与他们抗衡,但还是要在这时机上争上一争的,哪怕是抱薪救火、杀鸡取卵,只要争得须臾,能多活上些时日,人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希望。
下定决心之后,木雪松饮尽茶壶中剩余的茶水,浸湿了衣衫也浑然不觉,定定的看向白云锦紧闭的房门。
木雪松换了方向,进了他的卧房,打开了内室的暗门,从诸多兵器中,挑中了一把制作精巧的弩箭,拨动了上面的活扣。
在这之前还打算给铃兰一点道别的时间,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如此也好,她们姐妹二人正好一起上路,他会让徒弟替她们准备好棺材的。
毕竟只要消息传来,就不是他肯不肯给铃兰留时间了,而是她铃兰肯不肯给他木雪松留性命了。
即使在自己的地盘,木雪松还是换上了行装,遮住了口鼻,独留一双眼睛,拿上选中的弩箭,朝着铃兰所在的客院的方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