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着鱼,连吃了两条鱼才觉得腹中满满,甚是满足。
她洗了洗手,回身看那个锯嘴葫芦,他如同死尸一样直挺挺的躺着,双眼无神,脸色惨白,若不是看到他的身体因为呼吸而产生轻微的起伏,觉得他死了也不稀奇。
算算时间,感觉差不多了,穆行云随手拿了一个昨晚用过的药瓶在河中接了点水。
她走到黑衣男子旁边时,对方并未看自己,她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拿出刚刚接满了水的药瓶,对着他的脸缓缓的倒了下来。
黑衣男子先是一惊,却未反抗,任由这清凉之意在脸上飞溅流淌,片刻之后突然本能的张开了嘴,当舌头触到第一滴水时,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随后便是第二滴,第三滴。。。
刚喝了几口,水突然没了,一只手粗鲁直接的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他一咬,口中焦香四溢,咸鲜有味,不由咽了下去,随后便是第二块鱼肉,第三块。。。
这个过程两人没有任何语言和眼神的交流,一个从容的喂水喂肉,一个配合的咽水咽肉,一直到鱼只剩骨,瓶中水尽,穆行云才捏起自己的衣袖,粗鲁的替他擦了擦嘴,为他留住最后一丝尊严。
“不管你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多生无可恋,现在你已经活了,比起那些死去的人,总归还是幸运一点,好好养伤吧,就当重新开始活一次。”她缓缓的说道。
黑衣男子突然看了过来,这是他醒之后第一次直视穆行云。
四目相交,他眼窝深邃,瞳孔幽黑,只一下穆行云只觉仿佛坠入了冰凉的深潭之中,喉咙一把被扼住。
感觉这人不是很好惹,她汕汕的收回了目光,朝河边走去。
“痒了。”黑衣男子突然说了一声。
穆行云在河水中抹了一把脸,便再次朝他走去,开始解绷带换药。
虽说目前这人正邪难辨,但有些道理是对人不对事儿的,这么一想,穆行云开口说道:“你内伤外伤都比较严重,所以先给你喂了两粒我家传圣药-附子回还丹,调息内伤,修复灵力,这丹药性热,你易高烧,所以又外敷了冰雪生肌膏。”
“不必告诉我这些,你随便用药就是。”黑衣男子回道。
穆行云调药膏的手一顿,“我不是向你解释如何给你疗伤的,而是要告诉你,这些药,都很贵!得五百两!”
黑衣男子一滞,直视穆行云,“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穆行云摆摆手,“我一向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可以,但我现在身上没有钱。”
终于把手里的药膏调好了,穆行云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湿了水,给黑衣男子清理之前的药膏,她的手很凉,帕子也很凉,这一抚一擦之间缓解了黑衣男子些许不适,一直紧皱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几分。
“你是修士?”穆行云问。
“是。”
“哦,我叫穆行云,行云流水的那个行云,你叫什么名字?”
“励江流。”
“哦,叫江流。”穆行云重复了一下他的名字后,从袖中拿出一块布,她轻轻一抖,刚好让励江流能清楚的看到布上画的东西。
“钱可以先欠着,既然你是个修士,不如帮我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东西?”她问。
布上画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像是颗珠子,珠子浑圆,中心一点竖起三条杠,像是一个卦象。
励江流觉得有些眼熟,好像见到过,但是他的兵器和《盘古广纪》都在榑木乾坤镯里面,逃离正阳道时都没来得及拿,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这珠子的具体情况。
“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