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惊,只来得及发出几声微弱的“唔唔”柜门便被合上了。
这瞬间他联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太后派人来暗杀他?
慕容文茵派人来捉他奸?
谢谌澜那个大反派迫不及待要上位?
……
直到对方身上独有的悠长冷香钻入鼻间,他才确认下来对方的身份。
──谢谌澜。
他刚想开口说话,对方用拇指按住了他的唇。
下一秒,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似乎是进来两个人,他们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问,“你可有亲眼看到陛下进幻月殿?”
借着昏暗的灯光去看,殿内如何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另一人道:“千真万确,门口处也有人把守,根本不见人出去。”
那人沉默一会儿,“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按计划行事,实在不行守株待兔。”
他也很纳闷,明明下了软春散,按理说就算殿内闯进来一头牛,这会儿也得乖乖倒下了。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合上,殿内重新归于平静。
傅玉宁的心却不平静。
他小声地问,“他们是谁?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果然被他猜对了,反派确实要趁宴会搞事情,没想到他千防万防却还是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谢谌澜目光流转一副看戏模样,“臣不知,或许是靖王的人。”
虽然他很清楚这波不是。
是不是都不重要,他刚处理完软春散,小皇帝就自动上门,他的计划已经成了一半。
狭窄逼仄的空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憋闷感,纵然这木柜上头是雕花镂空的,可傅玉宁还是觉得喘不上气。
伴随而来的还有来势汹汹的炙热,这种跟上回在清风楼一样的反应,让他觉得不妙。
“谢谌澜……朕是不是又……”一颗心瞬间拔凉,根本都不用想,问题回答是肯定的,可他都这样小心了,连自己的酒都是柳月出帮忙喝的!
两人离得极近。
方才事发突然,谢谌澜怕傅玉宁闹出动静,以环抱着绝对控制的姿势将人整个圈进怀里。
傅玉宁的后背紧紧贴住他前胸,小皇帝身上的灼热像火炉般透过几层衣衫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谢谌澜高大身躯微不可察的一僵,提醒道:“外头都是靖王的人,陛下若现在闹出动静……”
宴会人多杂乱,但说到底也只有靖王一支的势力可以在宫内部署,至于另外两个人,是谁他现在还不好说。
“那、那怎么办?”
傅玉宁有些崩溃,声音也开始颤抖。
对方不靠近还好,一靠近傅玉宁更觉得煎熬。
谢谌澜的气息混着一股清冽冷香喷洒在他的脖颈,那处宛若在烈火之上炙烤的肌肤瞬间得到了救赎。
救赎过后,又陷入了烈焰酷刑之中。
这种难受相当于变相的生病,他虽然穿越了,可芯子还是那个在生活中没吃过啥苦的清纯男大,平时生了病也都是一秒不耽搁的吃药,他跟别人小说里那种有超凡定力的主角比不了,他只是普通人,怕他忍不住。
夜晚静谧,月光如水,殿内也依旧寂静。
反正现在没人,傅玉宁想着要不趁现在逃出去换个地方躲!
这样想着,他不禁悄悄探出了头,本想推开柜门跑出去,哪知他刚有动作绵软的身子就直直往前倒,他全身上下竟使不出一丝力气。
好在谢谌澜见势不对身手敏捷的将他紧紧环了回去,低着声音在他耳边再次警告,“有人,陛下别动。”
两人只能继续保持方才姿势。
此刻的傅玉宁就像根面条般全靠谢谌澜在背后支撑的力量才能堪堪保持住站立。
最后他的嘴巴也被对方捂了个严实。
下一刻,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
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