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皇宫的路上,王妃和璟王同乘一轿,夏玖只有跟着轿子走路的份。
此刻已是巳时,太阳高挂中央,正值炎热之际。
璟王坐在轿内,有人伺候着在旁扇风,他从微微敞开的轿帘里,看着夏玖亦步亦趋的低头走着。
内心忍不住怜惜,夏玖细皮嫩肉的,叫太阳晒这么一遭,指定得把皮肤晒坏了。
而且距离到皇宫还有段路程,夏玖未走过远路,脚指定得磨出茧。
想到这些,他忽然后悔带她出来了。
他心爱的女人就该在温室里娇养着才是。
常彩韵见璟王的目光有意无意望着外面出神,偶尔还眉心微皱,全程把自己当成了空气,她语气带些失落的,没话找话。
“殿下,您腰间的这款腰带养眼矜贵,一针一线缝制的一丝不苟,想必是宫内绣娘所为吧?”
如此整齐精致的缝制手法,还有其上面的麒麟图案,绣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饶是她在宫内见多识广,也被惊的叹为观止。
璟王没有避讳,“是夏侍妾缝的。”
听到是夏玖,常彩韵扬起的嘴角有片刻凝固,半晌才找补道,“您不说妾身还忘记了,夏妹妹是绣娘出身呢,这针线活的确使得不错。”
容璟面无表情点头,“是不错。”
他不喜欢常彩韵,和她这样同乘一轿,他觉得如坐针毡。
为转移注意力,他低头瞧着腰间夏玖缝制的腰带。
虽然被形势所逼,他身边妻妾成群,但他从来没见过后宅哪个女人给他送过一件东西的,哪怕是一方手帕都没有。
她们只会一进府,就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他留宿,满脑子都是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事。
容璟思慕着,又淡淡启唇,“夏侍妾心灵手巧,懂得关心本王,是个不可多得的佳人。”
听到容璟在自己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夸赞夏玖那个贱人,常彩韵气的脸色红白相交。
一方面是惭愧,自己自打进府,不是想着如何夺掌家权,就是看着各个女人想办法不让她们生孩子,而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璟王。
一方面,是嫉妒夏玖拿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收买了璟王的心,让自己再一次输在她手底下。
夏玖此刻在轿外,清晰的听见了二人的谈话。
她不由在心里嘀咕,这臭男人真会给自己拉仇恨!
到了皇宫后,夏玖头依旧埋的低低的,跟在明安身侧。
璟王和王妃二人并肩而行,朝皇帝皇后所在的昭元殿走去。
当今皇后年氏是皇帝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即使没有皇子傍身,也极得皇帝宠爱。
听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自幼就感情笃深,后来经历了宫变,夺政一系列事,都是年氏陪在皇帝身边不离不弃,所以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无人能及。
等所有使臣,皇子,娘娘,家眷们落坐后,夏玖跟着明安也站在了璟王的身后。
放眼望去,偌大的昭元殿内,此刻群臣涌动,还有蛮夷和周边各国的使臣都纷纷来给皇后朝贺。
寿宴快开始时,熙和帝携着年氏,穿着雍容华贵的宫服,步步生威的走了出来。
霎时所有人起身见礼。
夏玖低着头,从眉毛底下窥探当今天子。
一米八的大高个,长得倒是慈眉善目,人到中年,身上的杀伐气息也被岁月掩去大半,如果不是他华贵的装扮,夏玖觉得他和寻常百姓的父亲也无两样。
反观年氏虽年近三十,但皮肤保养的极佳,妆容十分精致,观面相也是一脸的慈祥和蔼,一点也不似传说中背地拉拢各派皇子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