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弓正好认识山里头的人家,这户人家受过苏千夜的搭救。
有一年,流寇攻入一个村庄,苏千夜就派兵去剿匪,后来人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户人家,好巧不巧,当时苏千夜将他们带到这个隐蔽的地方,丢给他们一些物资,让他们风头过了再出去。
卫弓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寻他们的,毕竟当时那些人没必要一直待在山里头,现在说不定早已不住在这里了。
但是,没想到,居然还留下了一户人家,那是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女人手里抱着一个一岁的男孩。
看到温颜和卫弓他们,一脸狼狈的模样不说,那些暗卫受了伤更像是恶鬼一样,刚从地狱里爬出来般。
女孩往母亲身后躲了躲,“娘亲,有坏人来了,他们……身上好多血……”
妇人看到苏千夜和卫弓却是几步迎了上来,女孩扯着她的裤腿,不让她过去,“娘亲……”
妇人拍了拍孩子的手,说:“他们是咱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不用怕,丫头。”
丫头虽然还是害怕却也跟在母亲身后亦步亦趋,不时好奇地看看温颜和苏千夜。
卫弓笑着和妇人说话,“我还以为大家早已离开了,没想到你还住在这里。”
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说:“我男人去打猎去了,在山里打猎,采些草药拿出去卖,比住在村子里好,也不用担心会有土匪过来抢劫。”
说着,她又担心地看着苏千夜,“苏将军这是怎么了?”
她以为苏千夜是将军,奉命去驱除土匪的,但是却不知道苏千夜其实是皇帝。
卫弓也不纠正,皱着眉头说:“这还得麻烦婶子让我们在这里住几天,将军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需要修养几天才能上路,不然不知道病情会不会恶化。”
妇人点了点头,连忙让他们进去,她一边走一边说,“这边还有好多空屋子,虽然简陋了点,但也还能住人,等我一会儿煮了馒头,弄点小菜,大家都吃点。晚上就将就着住下来。”
卫弓看了看那几个受了伤互相搀扶着的暗卫,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婶子了。”
妇人摆了摆手,说:“没事。”
女孩好奇地走到温颜身边来,她眨巴着眼睛问温颜:“你是……将军夫人吗?”
温颜摸了摸她发黄的头发,笑着说:“是啊,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摇了摇头,头顶上的羊角辫随着动作左右摇晃着:“娘亲和爹爹就说我叫丫头,我的名字应该就是丫头吧!”
妇人笑了笑,说:“夫人,我和我男人都是没有读过书的粗人,哪懂得取名字,以前在村里好歹有几个教书先生。但是,一直没让人给她取,如今进了山里,更没机会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怀念起以前村里的日子来,但是却已经回不去了,因为人死的死,散的散,早已物是人非。
温颜又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小鹿一般的眼睛,突然想起在现代看到过得日/本奈良鹿。
“要不就叫你“奈奈吧?”,这个名字可爱,很配你。”
女孩眯着眼睛,拍着手笑了起来,“好啊,奈奈,这个名字真好听。”
妇人也很开心,“这名字真特别,夫人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涵养就是不一样。”
温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有啦。”
妇人特地将自己家的大屋给苏千夜和温颜住,自己一家人则去挤一间小房,温颜本来百般推脱,但是那位大婶子盛情难却,温颜只得作罢。
卫弓给暗卫们分发了伤药和绷带让他们互相处理伤口,自己则去给苏千夜把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