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乱?
就这么想着,不大一会,一行人就走近了内院之中。
红梅树下,白衣倾华,他的衣袍随意在四周铺展开来,恍若一地霜雪。
他就静坐在梅树之下,手中正在摆弄着桌子上的琉璃棋子,但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他桌子上下的这盘棋倒是混乱的很,一点都不像是苏千夜的风格。
可宁远不知道的是,苏千夜的这盘棋实则刚刚被人毁过,如今再去下时,心境倒是有所不同。就像是现在,造化弄人,他不再是大裕国的国师,反而成了那宸国的王,而故人,也不在时一只雏鸟,反倒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苏千夜下棋的手微微一顿,再次动作之时,缓声道:“你来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就像是天边的云,从眼前飘过,让人抓不到丝毫的痕迹。
宁远跟随苏千夜的时日也不算短,面前这个男人却只在一个人面前时,情绪才会有所不同,可惜这个人,不是他。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
对于苏千夜这副模样,一旁的近侍直接厉喝出声,他正要出手去拔手中长剑,却是在手刚刚握上剑柄后,就感受到脖颈之上一凉。
阳光之下,寒光一闪而过,近侍猛地仰头去看,就瞧见,一脸冷硬的月,此刻正立在他的身边,而他的手中此时正握着一把长剑,剑身正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月的眉目十分冷肃,他的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近侍,声音里像是裹了一层冰渣子,“敢不敬王上者,杀!”
变故突然而至,直打了宁远一个措手不及,他冷笑了一声,低呵出声,“苏千夜!”
端坐在桌子前的苏千夜,却是不急不徐的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就算是当了一届帝王,你这性子还是改不了。”
“朕是什么性子就不劳你费心了。”宁远转过头去看向一旁近侍,眸光从他的面容移向那架在他的长剑上,“朕是来谈判的,不是来跟你打架的,苏千夜,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千夜却是淡淡一笑,雪色的衣袖滑过桌案,就像是那天边的流云飘过,端的一副高贵优雅。
“急什么,坐。”
见苏千夜并没有打算开场就跟他谈事情,宁远脸上的铁青之色更显。
本是他占为上方的局,现如今却是有些被动,在这么下去,还不知道后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