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她昨日未归,他就等了她一夜吗?
温颜握着苏千夜的手突然一僵,重新打量起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人来。短短两天的时间,他似乎又瘦了一圈,宽大的白色衣袍都裹不住那消瘦的身子。
内力源源不断的向他体内输送,可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潭深海,这些内力不过毛毛细雨,完全荡不起丝毫波澜。温颜将手抽回,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默,“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单独留在这里。”
月还想在说什么,一旁的风却是走上前去,将人直接扯出了屋子。
整个木屋就只剩下温颜与苏千夜两个人,静谧的室内,温颜静静的望着他的睡颜,一双琉璃般的黑眸中滑过了一抹复杂,一抹沉重。
苏千夜,我该怎么办?
从淞南小镇赶往这里,其实只需要一个时辰,可她之所以今天清晨才出现在清鸢是因为她昨日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藏着天翡玉,可等到她到了那里之后,仿佛是意料之中的那般,天翡玉不见了。
“如果国师大人愿意将天翡玉连同温颜一起奉给陛下,那陛下愿意与国师重修旧好。”泥儿坡上王朔的话慢慢的浮现在眼前。
为什么王朔那般肯定苏千夜能拿出天翡玉?怕是天佑帝知道天翡玉在苏千夜的手里,才会这般笃定的让王朔提这个要求!
可是,为什么?
他若是想要,她可以给他,为什么要……瞒着她的去偷?
呵,偷。
第一次温颜觉得这个字眼那么的刺耳。
温颜不知道那时的她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她回来了,她来找苏千夜了。
担心?还是想来找寻个结果?
站在竹林之中,望着数百人的黑甲军宣誓,看着他站在廊下仿若君临天下,她不知道那一刻她的心情是什么,大约是震惊,是……苦涩吧。
也是,这里离忻城那么近,他的人怎么会允许他出事?大裕国国师算无遗策,他又怎么会算不出这一局?
明明那场婚礼都是他安排好的啊……
泥儿坡上的血战,她的担心,在这一刻都仿佛成了笑话。
她曾大言不惭的说要帮他复国,可他从做大裕国的国师的那一刻起,就是假的啊……他哪里需要她帮助,他根本都不需要……
可他在她的面前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晕倒了,这么脆弱,就像是一片云,仿佛被风一吹就要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怎么也抓不到。
什么推论,什么天翡玉,这一刻全部在心底崩塌,她慌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不想让他出事。
温颜握住苏千夜冰凉的指尖,轻吻了上去。滚烫的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在了他的指尖,苏千夜的睫毛轻颤,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阿颜,你哭了吗?”
听见那沙哑干涩却温柔的嗓音,温颜心头更加酸涩。
苏千夜抬手将那滑落的泪拭去,轻笑道:“一见我就哭,是要一解相思之苦吗?”
“为什么要等我?”
依照他的能力,他昨日应该就接到了丰城来的消息。从淞南小镇到这里不过一个时辰的距离,他却等了一天一夜……
苏千夜的指尖突然一僵,他别开眼去,再次对上温颜的眸子时,温颜从他的眸光之中看到了孤寂。
“可能是在等一个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找不到天翡玉的她,一定会回来找他是吗?
温颜的眉头微蹙,连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那……答案找到了吗?”
苏千夜的眸子很亮,他握着温颜的手轻笑,“找到了。”他抬手将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