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脚的白皙足裸之上,是他亲手扣上的千年玄冰铁链。
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大裕国,百姓却奉这个男人为神。要说天佑帝不害怕那都是假的,这么多年,他始终忘记不了,那日满天火光之下,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眸中的那抹阴森恐怖。
他早就该死了,在五岁时,死在国破之时。可,因为苏凝的原因,他留下了这个祸害。谁都不会知道,那个孩子住在皇宫的那五年,自己究竟是多么提心吊胆的过得。
直到,十岁那年,丘国太女的到来,终于让他找到了那个可以光明正大杀他的理由。
本以为横尸在乱葬岗便是他的结局,可谁曾想,十年之后,他竟然摇身一变,救了他,还成了大裕国年仅二十五的国师。
他灭了他的国,可他却出手救了他的仇人,多么的讽刺!
可转念一想,天佑帝却又觉得,当初南城相救,可能只是局中的一环。现在他只觉得苏千夜可能只是炫耀,不错,是炫耀。
嘲笑他连皇位都坐不稳,嘲笑他唾手可得,甚至岌岌可危的皇位。
不,他绝对不会将他夺来的皇位拱手相让,这个男人必须死!
杀意从天佑帝的黝黑的眸中迸发而出,他死死的盯着苏千夜,半天也没有说上一句话。
手中握着的火把摇曳,火苗在攒动并在墙壁上投下一个晃动的光影来。
天佑帝握着火把的手紧了紧,他将火把拿进了些许,目光从苏千夜的身上落在了温颜的身上。
这个女人,也是祸患。
火把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天佑帝笑了,“苦命鸳鸯?哼,倒是感情至深。”
半晌,天佑帝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望着温颜再次开口,“苏千夜必死。温颜,等找到天翡玉,朕就送你去见他。”
两句话像是喃喃,又像是冲着两个人诉说,但不管是什么,那话语之中夹杂着滔天杀意,却是让两个人再想忽略也忽略不掉的东西。
天佑帝举着火把转身而出,他侧目瞧着那重新关上的牢门,声音沉稳,“还有一日,朕不允许这里出任何的差错!”
牢头哪里受得住帝王的威压,额头上尽是溢出的冷汗,腿一抖,跪倒在地面上,“奴才一定会将人看好,绝不会出差错的!”
天佑帝将火把重新递给了一旁的禁卫军,负手而立,眸色冷的厉害,“要是人丢了,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别想活命!”
牢头瞬间吓了一身冷汗,心中更加确认了苏千夜这人的重要性。
待人一走,牢头也不敢给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赶紧加派人手,日夜看管着。
就算是如此,也挡不住牢内的两个人咬耳朵。
“阿颜,东西可是拿到了?”
温颜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她将手中的钥匙塞进苏千夜的手心里,笑道:“摸到了吗?这个就是钥匙。”
温颜偷偷的坐起半个身,趴在苏千夜的身侧,朝着外面望了望。
本来最深的牢内根本就没有人看管,可自从天佑帝丢下来那些话之后,牢头可能害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愣是安排了好几道人。
温颜眸子微微一皱,又重新躺了下来。
黑暗里,温颜晶亮的眸子正好撞进了苏千夜清润的眸子里,她盯着苏千夜那好看的瞳色,微微弯了眉眼,“千夜,天佑帝说我们是苦命的鸳鸯。”
“的确挺苦的。”
温颜却是朝他怀里又凑了凑,抱紧了他的腰身,声音低而浅,“我却觉得,很甜,比蜜饯还甜。”
感受到苏千夜身子的紧绷,温颜嘴角又弯了弯,趁他不注意,凑到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再次开口,“千夜,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