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这上楼梯的声响而剧烈的收缩着。
“五百两!不能少了!”
温颜却是不理她,一双眸子来回在那些架子上徘徊,手就是不去接那支笔。
“死丫头!究竟在哪?”外面两个人一上楼,就一间一间的将那房门踹开来,声音越来越近,阿花求救似的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立着的言瑾之。
“你求他没用。”
阿花怒瞪着温颜的目光快要喷火,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开口,“五百两!然后……”再次吸了一口气,阿花闭上了眼睛,“这些东西都送你了!”
眼不见心不烦,大概就是阿花现在的状态。
“成交!”
这次不等阿花将笔给她,温颜就直接主动将纸拿来铺展在桌面上,抬手在转让书的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个笔画刚写完,紧闭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你们再写什么?!”
一声怒喝让刚刚停下笔的温颜有些不悦的微微抬了眸。
逆着光,一个膀大腰粗的妇人就杵在大门口,一脸凶相。
温颜漫不经心的直起身来,将手中的转让书叠起,揣进了怀里立在了言瑾之的身边。
阿花闪身上前,将大娘挤了出去,“大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看样子,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阿花的大娘并不知道。
“瑾之,我们出去吧。”
言瑾之的一双眸子却是在屋内扫了一圈,视线落在了角落里被丢弃在一旁的帆布上。庆云当即会意,走过去将那沾满灰尘的帆布抽了出来。
温颜眸子一闪,瞬间明白了言瑾之的意思。给春樱也投了一个眼神过去。
阿花在外面拖住人,两个人就将那帆布兜头罩在了架子上。
刚搭好,一声尖利的嗓音就划破了本是寂静的屋子。
“死丫头,你说什么?你将这铺子给卖了?谁允许你卖的,啊!”
女人因为肥胖,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嘎吱嘎吱的作响,这话刚刚说完,温颜就听见屋外走廊上传来蹬蹬蹬奔过来的声响。
温颜眸子一闪,同言瑾之踱步走出屋子,带上了房门。
“你……你!就是你是不是!刚才你在写的什么?拿出来!”
言瑾之本是温和的俊美面容,瞬间一冷,闪身挡在了温颜身前,“你想做什么?”
温凉的嗓音,虽无波无斓但那浑然天成的优雅尊贵的气度,却是让面前的女人瞬间噤了声。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一身月白色长衫,外罩一件湖蓝色的云纹宽袍,一双琉璃一般精致的双眸,面容如玉一般精致,他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公子,泠泠风骨,卓尔不群。
“刚刚我家那不孝女将这铺子卖了,那个……公子,奴家刚刚看见你身后的姑娘她……”
温颜眸子一眯,抬眼望向女人,“我怎么?”
那一眼就像是三月里飘雪一般寒冷,直冻得女人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开口道:“你……你刚刚手里拿的什么?”
温颜漫不经心的将刚刚放在袖子中的房契还有转让书拿出来,慢慢展开来,“你说这个?”
女人一见瞳孔瞬间一缩,“房契!”
想要扑上前来,却是碍于言瑾之的威慑,堪堪停在两个人身前,朝着温颜伸了伸手。
“把房契给我。”
这女人脑子莫非有些不正常?
温颜将手中的房契和转让书一叠,又重新揣进怀里,“我说大妈,你什么时候见过卖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