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剩下的那些个武将,还能拦得住我们几时?”
云锦的眼睛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多罗冶站着,却是没看到。
他蹲下身,抬手拨开云锦的头发,煞白的脸映入眼帘,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却像是生了锈迹一般,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愤怒、恨意、挑衅,通通都没有。
奴隶没有七情六欲,只是供主人驱使的物件,云锦如今这般模样,正是多罗冶一直想要的,可……如今他看着,心里却一点儿没有征服成功的快感。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云锦,多罗冶心想。
男人离开时加快了脚步,将伤药一股脑的扔在了云锦脚边,这一遭下来,什么也没得到。
半晌,一只手捡起地上的伤药,拧开。
多罗冶,你不该来看我,更不该心软,你想看到的,我都满足你了。
接下来,我想看的,该由你亲自来演了。
……
草原上的日子转瞬即逝,多罗伯颜却始终没能听到云锦亲口讲的故事。
云锦失声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装的,直到多罗冶亲自验证了,他们这才相信,云锦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像所有奴隶一样,每日垂着头做着手中的事情,即便遇到刁难也都忍着听着。
多罗冶一连观察了数日,还是不愿相信只是一个奴印,就能将云锦变成这副模样。
就连多罗伯颜都开始不高兴了。
“哥,她这模样我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张牙舞爪。”
多罗冶忽道:“试探试探她。”
“诶?怎么做?”
多罗冶很少再找云锦的麻烦,就连他阿父的事情,他也没再问过云锦。
就连多罗伯颜最后也觉得没趣儿,渐渐的也不去找云锦了。
转眼间来到了冬日。
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住了整片草原,一眼望去,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冬日的夜里,多罗部的士兵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换上一次岗。
今夜无月,在他们转身换岗的间隙,白茫茫的雪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排脚印,然而很快,脚印就被风雪覆盖,看不清原本的来路去向。
一处亮着灯的帐房内,隐约传出男人和女人对话的声音。
云锦踩着雪,步履从容。
“站住!”
兜帽被摘下,一张脸露了出来,伴随着的是一道轻蔑的女子声音。
“连我都敢拦,你活的不耐烦了?”
那士兵看到来人,惊的瞪圆了一双眼睛,当即跪在了地上,“图雅阏氏,见过图……”
“今日你未曾见过我,可知道?”
流利的北漠语自女子口中接续说出,那士兵当即点头如捣蒜,满肚子的疑惑也在听到这流利的北漠语后化作信服,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