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回来。”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几乎是下一秒,撕咬在苏幼月腿上的野兽直接退去,只留下痛感还在她腿上来回反刍,提醒着她,她的腿受了伤。
“你是谁?”苏幼月看不清对方,也不清楚对方是如何能在这黑暗中看清自己的,但无疑,对方此刻对自己没有杀意,否则大可叫那畜生撕碎了她。
那人低笑一声,却没有说话,上前一只手就拎起了她,往木屋方向走去。
苏幼月几乎被拎在半空,脚尖歪歪斜斜踉踉跄跄在地上走,滋味并不好受,终于到了木屋前时,那人一把松了手,她没有着力点,也随之摔在了门槛上。
这一下震,她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在疼。
那人也俯下身来,嫌弃道:“真脏。”
苏幼月抬头看去,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就先被他那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抢走了注意力。
“拓跋枭?”
她讶然喊出对方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大盛!
拓跋枭嘴唇斜斜勾起:“这个问题,还是苏大小姐自己先回答的好。”
苏幼月抿了抿唇,先前吊着的心只是微微放下,并未因为是碰到认识的人就放松警惕。
拓跋枭……不是什么好人,他冷血无情,上一秒还跟你笑吟吟的,下一秒说不定就会挥刀带走你的脑袋,且他的善念和道德感也纤薄得几乎没有,指望他能发什么善心,倒不如指望荣王能大发慈悲,把自
己送回燕京。
见她久久不答,拓跋枭笑容收敛了几分:“苏大小姐不想答?”
他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身旁。
苏幼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终于看清了方才咬了自己的畜牲的全貌,那是一头足有大半个人高的白狼,通身雪白的皮毛,没有丝毫杂色,此刻它正舔着嘴边的血迹,很快就把嘴边的皮毛舔成了粉红色。
那白狼似乎很喜欢这血的味道,舔了几口后,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就往她的伤口看,似乎跃跃欲试。
苏幼月很快收回视线,回答道:“我是被人绑架到辽东来的,就在今天早上,我杀了绑匪一个人,诓了另一个,跳水逃了出来。”
她没有说假话,可也将该隐藏的信息全部隐藏。
拓跋枭果然追问了句:“被人绑架?什么人敢绑你?”
苏幼月刚要摇头,他就又笑了一声:“有趣,看来绑你的人来头不小……”
说罢,不等她回答,他就又想起了什么:“谢渊会来辽东?”
苏幼月被问得愣住。
她想说不知道,可是想了又想,再怎么推测,都是他会来。
如果他知道她在这,他一定会来找她。
就像她想回去找他一样。
拓跋枭却不知这个答案,自顾自推测了起来:“他知道你在这,恐怕也不敢来,这里都是荣王的人,荣王正和你们皇帝狗咬狗,谢渊怎么敢来荣王的地盘。”
苏幼月听得不服,谢渊怎么不敢来,谢渊不光敢直接跟荣王硬碰硬
,也敢亲手砍了他拓跋枭的胳膊!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会在一个疯子面前刺激他。
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拓跋枭闻言,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一问三不知的,女人就是蠢。”
看了眼旁边的白狼,苏幼月保持了一会儿沉默,没有反驳他。
她想努力保持清醒,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让这个疯子帮自己一次,把她送到鹿家,可头却越来越疼,越来越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