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走了以后,村民们好像才回过神一般,看着周家大门,都满是鄙夷,“这案首竟然是抄的?”
“我就知道他们周家没好嘚瑟吧。”
尤其是吴家,之前在村里跟鹌鹑一样,现在一下就立起来了,朝着周家门口唾了口唾沫,“当初老娘就说吧,周天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好了,下大狱了,亏得我家闺女没嫁他,不然能有好日子过吗?田村长老糊涂东西,竟然为了这种人还把沈东篱赶走了!”
听到吴家娘子的话,村民们才回过神来,赶紧找田村长,“村长,不能把东篱丫头赶走啊,我儿子还得跟着她读书呢!”
“对啊,东篱丫头不能走,村长……”
而田村长在村民的一声声中,越发梗着一口气,最后彻底晕了过去,一时间周家门口成了菜市口,热闹得不行。
而此时的沈东篱却早就回了院子收拾东西,王婶跟在后头,“丫头啊,你还走啊?”
“周天佑如今不是秀才了,村长也不可能逼你走的。”
沈东篱摇了摇头,“当初因为周天佑是秀才,所以村长就舍了我,如今周天佑下大狱,便又留我,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沈东篱将书都装好,然后看向沈云归和汀兰,“父亲,都收拾妥当了吗?”
沈云归心里也憋着气呢,虽说田村长平日里还算不错,也知道他是为了村子里人打算,但牺牲的是他闺女,他不可能答应。
“好了好了,咱走吧。”
几人收拾好东西装箱,放在牛车上,赶车的还是大壮,身后跟着王婶,她叹了口气,“东篱丫头,日后长回来。”
“老沈,你在外头可别大手大脚的,对东篱上点心。”
沈云归扯着嗓子点头,“知道了嫂子,你真是操心的命,快回去吧。”
牛车才动了两步,就被人给拦住了,田明富气喘吁吁的张开双臂挡在牛车面前,“云归,东篱丫头,等…等一下!”
王大壮停下牛车,看了眼后面坐着的沈云归几人,“沈叔,你们要不聊聊?”
沈云归摇头,“没啥好聊的,走吧,我还赶着去县里租院子呢。”
“云归,别!”
田明富赶紧绕着马车跑了过来,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半点面子都不要,“这件事我爹知道做错了,你看……”
“滚!”
沈云归一把将田明富推了下去,“谁看不明白你这点小心思?之前周天佑是秀才,有本事,你们就都欺负我闺女,”
“现在好了,人走了,学问都是假的,又想起我闺女来了,你们还要不要点脸?”
“哦,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田明富:“……”
见沈云归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田明富只能将视线转向沈东篱,这孩子在他印象里一向是好说话的。
“东篱丫头,叔错了,你想要什么补偿跟叔说,叔一定给你办到。”
“田叔,我现在只想跟我爹安安静静地离开明水村,可以吗?”
沈东篱说话依旧温声细语,但偏偏却让田明富无法反驳,一旁的沈云归看他吃瘪,顿时开怀。
“听见我闺女说啥了吧,你快赶紧走吧,别碍眼。”
“昨儿说把我们赶走的是你,如今让我们留下的也是你,田明富你好歹三十多岁的人,也不嫌丢脸。”
田明富看着沈东篱和沈云归去意已决,还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我对不起你们,但是……”
原本还要再说什么的,有人喊了他一声,气喘吁吁道:“明富,快去瞅瞅吧,你爹晕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