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遥回到屋内,花窗半开,落日的余晖整整齐齐地铺躺在窗棂,将外头流苏树的落影照进屋内。
流苏花缠在墙头上,花朵迎风招展,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味,从前只觉美好,现在却漫上了淡淡的忧伤。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繁星缀上夜幕。夜晚的府邸,四处掌灯,光亮铺满幽静无声的石子小道。
一夜没睡的不仅是姜翎遥,还有姜氏夫妇。
沈念慈依偎在姜权左肩,掩着面痛哭,声音带着哽咽道“四年前执意离家,回来时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创伤,到处都是鲜红色的伤口。
当娘的怎么能看得了这些,如今又要离家……”泪水透过指缝一滴一滴砸下。
“夫人,当年她仅仅十三岁,还是个孩子,你我都未阻拦住,何况现在呢。孩子长大了,留不住了。
会像小鸟一样飞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给她安好翅膀,让她去飞得更高。”软软糯糯的奶团子,终变成独当一面的大人。
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以团聚为目的,唯独父母对子女的爱,是以分别为意义。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姜翎遥外穿银白色绉纱外袍,内着月牙色长裙, 裙面和袖间绣着曼陀罗花的银线纹样,头戴青玉素簪,神情灵动,看起来高贵清冷,绝艳无暇。
“小姐,此行要去多久?”一随轻颤问道。
“不知何时。短则年,长则七八年吧。”姜翎遥答道。
一随听至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哽咽着说道“我从十岁被小姐买下,小姐从不打骂于我,还教我读书写字,日日修炼。
能遇见小姐,侍奉小姐,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福气。小姐此去,万望小姐保重身体。”
“快起来,跪着做什么,别哭啦,别哭啦。再哭就要变成小花喵咯,我一定会保重身体哒,放心吧。
等我回来一定给你相看一个如意郎君。”姜翎遥一边哄着一边将人扶起来。
随后掌中结印,催动灵力,茶杯中的水悬于空中,迅速凝结成一颗冰晶。
姜翎遥温声细语道“呐,这个是凌晶冰花的种子,只要你日日浇灌灵力,便可生长,开花。
开花之日,便是我归来之时。切记日日浇灌哦。”
一随擦干脸上的眼泪,面露笑颜,声音微微上扬道“小姐可不要诓我,勿要在养出什么食人花,似虫花戏弄我。”
“不会的,不会的。孤寡不骗,童叟无欺。”姜翎遥虚心摆手说道。
一寻在堂外缓缓敲门,说道“小姐,可收拾好?家主和主母在曲径堂等候。”
“好,马上来。”姜翎遥答道。
曲径堂前。
姜氏夫妇二人站在紫檀木门前,见姜翎遥走过问月桥缓缓走来。
姜权问道“可决定好要走?”
姜翎遥答道“决定好了,要走。”
“也好,也好。陈伯,把赤金玉匣拿来。”姜权吩咐道。
只见那玉匣通身火红,上面刻着一种古老的咒法,仔细看似有鎏金流动。
姜权手指连连点动,一股强劲的水之灵力从指尖射出,注于玉匣上,口中念道“天精元元,地广用川。先圣继我,速速开来。”
玉匣瞬间化作点点金光,萦绕在一只透精致冰箫周围,冰箫向外散发寒气,那寒气似乎要穿入骨髓,便是空气,也像快冻结一样。
冰箫身通透如同晶莹剔透的冰晶,箫身流畅,线条优美,装饰着精致的冰霜莲花纹,尾端尖锐,上有飞鸟翅膀纹样的刻纹,每一个细节都闪耀着如星辰般的光点。整体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