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獬豸痛快地答应道,一闪身便消失了。
眨眼的功夫,一个年轻高傲的古制青衫男子出现在面前,手里举着一瓶水,和用手帕包好的一捧土,他先开言:“方才仓促相见甚是施礼!”
“你,你……你是獬豸?”我惊讶地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卷发公子,头上的独角比他的神情还傲气几分,这或许就是来自上古神兽的血统自信。
“本名显得粗鲁,还请叫我法官大人!”獬豸扬了扬鼻孔,纠正道。
“好的,法官大人,谢谢帮忙!”看着与方才的本体截然不同的家伙,我觉得好笑得应对道。
“对了,你还没说要这东西有什么用?”獬豸问道。
“救人。”我答。
“来此伸冤解怨之人颇多,救命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你休要撒谎!”獬豸的语气凌厉了几分。
“善恶忠奸都难逃獬豸,不,法官大人的法眼,你若不信也不肯轻易相助,我说的对么?”若我真是穷凶极恶,哪里容得到纠缠这些时候,我见他眼底佯怒,分明有些立威的的企图,便顺着说道。
“嗯,有理有据,冷静自若,不错!”獬豸突然夸赞完,手扶下巴啧啧道,“只是没有继续在法学这条路上走下去,真是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我学法的?”我惊呼道,虽然曾经来过两次,但是过去这么久,往来的人也不在少数,即使是神兽也不见得有这么好的记性吧。
“我律法司有刑卷一百零八册,下卷七十二总录犯法之人,上卷三十六总录向法之人,每百年重新编一次,你既然修习此道,自然也被编录在内,而我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将这些记住!”他说完得意地挑了挑眉。
我由衷地赞叹道:“真厉害!”
“那是自……”他还未说完,只见空旷的门前突然经过了几名西装革履,手拿公文包的律师匆匆经过我俩身边,我下意识地将他往路边垂下来的蔷薇丛里推了推,好挡住他这怪异的样貌。
“你做什么?”他不以为意,用手拨开扎到脸上的枝条。
我低声道:“你这个样子不怕被他们看见?”
“你以为所有人都有你这般本事么?寻常人是看不到我的……”獬豸说道,眼底有些淡淡的惆怅,“今天能遇到你我很开心,你用空常来!”
他咧开一嘴整齐的白牙笑得灿烂,拍了拍我的肩膀释然道,又凑近见没什么危险便好奇地从包里探出头来的小火人儿说道:“还有你,以后见我不必躲躲藏藏,你就给我当小弟好了!”
小火人儿虽然愣了愣,但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跟獬豸拉了拉,下一刻就流露出欢天喜地的表情。
“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獬豸拱手一礼,身体化作青光回到院中的雕像里。
“后会有期!”我笑着,向那不远处的身影挥手道别。
接下来的一路,,分别经过了救死扶伤的医院,除暴安良、正气凛然的公安部门,便民利民的综合服务大厅,我和小火人儿默契配合,满载而归。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