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解,但还是走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先蹲下来查看了一下地面,就是普普通通的黄土,虽然此刻没有工具,但是,法术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我用控冰术幻化出一把晶莹剔透,如玻璃般坚硬的冰铲铲,然后开始专心致志地埋头苦挖起来。
随着铲子一起一落,挖土扬土的频率越来越高,开挖的成果也显而易见,不出十分钟,脚下的坑已经有一人之深,而我此刻正站在坑底,如同井底之蛙一般望了望头顶白茫茫的天空。
这……
我感到一阵无语,将铲子插进坑壁踩住,借力向上一蹿,扳住了坑沿,然后再像猴子捞月一样扒着坑沿,将我的小铲铲拽出来。做完这不算高难度的一系列动作,已经是满头大汗,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素质真真是有待提高。
蹲在坑前,向内凝望,我突然心血来潮,非常文艺地吟诵了一句:“啊——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
吟诵完之后当即觉得不妥,哪里会有这么浅的“深渊”,既然师尊大人没有吩咐要多大的坑,咱也断不能让她老人家小瞧了去,有了这样的想法,干起活来也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不过,我不再打算用那原始的方法去一铲一铲辛苦巴巴地挖,而是站如青松,气沉丹田,像个绝世高人一样微微一笑,款款抬手画出一道控冰符,一根巨大的冰凌从天而降,精准地砸落在我先前挖的小坑之中,霎时间地动山摇,黄土纷飞,我赶紧后退两步,掩住了口鼻。
“你在搞什么?”师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想必是比我搞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才如此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尘埃落定,我抖了抖飞溅到身上的黄土,指着眼前三辆大卡并排宽,黑洞洞深不见底的大坑,笑眯眯地对师尊说:“师尊,你让我挖的坑?”
师尊此时脸上不知何故青一阵红一阵的,许是极力地压制着语气问了一句:“你,你方才用的是千树?”
“是的,师尊!”我有些忍不住炫耀,控冰术的第二招,“东风夜放花千树”,我今天抱着试试的心态第一次施展,没想到竟然威力如此巨大,让我不禁有些赞叹。
没想到,师尊竟然咬着牙,颤抖地喊道:“千树如此风雅的招式竟然被你……竟然被你如此使用,简直,简直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
说着,她袖袍一挥,将我和漫天纷纷而下的冰凌一同撇入坑中。
啊——
突然的跌落让我恐惧到了极点,这坑深不见底,就这么摔下去还不摔成渣……越想越害怕,我闭上眼睛抱紧自己的头,感受着身体依旧向下坠落,有几个呼吸之后,我感觉被一阵风托了一下,然后平稳地落到了最底。
正当我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那漫天冰凌呼喇喇似蝗虫过境,而我则像是千顷地的一棵光杆儿庄稼,任凭它们如狼似虎向我扑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