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格外坚定,“那我一辈子陪着你。”
他伸手,勾住她小拇指,幼稚又真诚,“永远都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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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段时间,祝平安去扫墓。
穿着厚厚的白色棉服,她又瘦了,去年的棉服穿在身上都显大。
手里捧着菊花,大雨滂沱。
江肆风给她撑了把黑伞,肩膀湿了一片。
雨滴砸着黑色墓碑上的字,“烈士祝烟安之墓”,在最下方汇聚成汩汩流水。
祝平安没敢在哥哥的墓碑前哭,怕哥哥看到了干着急又没办法。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跪在了墓前。
牛仔裤一瞬间被雨打湿,江肆风也跟着跪下来。
祝平安缓了口气,声音被淹没在逐渐变大的雨声里,
“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好自己。”
“再也不挑食了,饭也会多吃的。”
“你要是……要是变成了哪颗星星,也要多穿衣服,夜空肯定也蛮冷的吧。”
“……”
她一个人说了好一会儿,站起身的时候都没了力气,还是江肆风抱着她起来的。
出烈士陵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祝平安看着他右边肩上湿漉漉一片,西装都被洇湿。伸手掸了掸雨丝,又把伞往他身上移。
江肆风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给自己给打就行。”
“我一大老爷们,淋点雨没事。”
他背影在浩渺的雨水里高大而朦胧,逐渐消失在眼前。
小寒过了之后,京城的风更大了
早晨阳光慢慢盘旋,打在光秃秃的梧桐上。
宋清梨沿着扶梯闭着眼,往下走
沈最朝熟悉的方向抬眉看一眼,手在衣服上随意抹了两下过去牵她,“别闭着眼,小心摔下来。”
每天都说,每天自然都是不改的。
宋清梨吸了口气,厨房里烤鱼丸的味道飘出来,她忽然弯腰干呕一声,快两步下了台阶,往卫生间跑。
沈最快步跟过来,看她趴在洗手台边,干呕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着凉了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她慢慢直起腰,擦了下嘴角的水渍,摆摆手道:“没事,大概是我昨晚吃了太多冰的杨梅。”
沈最坚持,在身体上的事情从来不会马虎。
立马,就替人请好了假,开车去医院了。
沈家在仁和医院有股份,检查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出了报告。
白大褂的老医生看完报告笑了笑,“恭喜啊,要当爸爸了。”
沈最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声音加大了又问了一遍,“什么?!”
医生见怪不怪,笑着又重复道:“恭喜,家里马上要有小宝宝了。”
他怔怔两秒,然后往后退了几步。
嘴角有止不住的笑意,然后又紧张起来,把宋清梨打横抱起,“还难受吗?”
身后的医生都还在,宋清梨脸红的不行,头埋在他肩窝里小声道:“不难受,快放我下来。”
沈最耐着心,给检查的医生一一包了红包。
抱着人下了楼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出了楼梯口,外面晴空万里。
他弯腰把人放进车里,回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奶茶和水果,底下压了一只厚实的红包,是刚从取款机上取的钱包的。
沈最笑了,语气有些温柔,
“不能其他人有红包,伟大的妈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