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我们肆哥!”
有力的手臂环在小姑娘的后腰,江肆风大大剌剌的坐着,神情肆意慵懒,笑骂了一声滚。
周白安下来喝酒,喝着喝着不自觉就多了。
手肘撑在桌面上,目光投向祝平安,“你俩,谁追的谁啊?”
祝平安侧头看江肆风,耳朵发红,声音软绵绵的,“我追的他。”
周白安笑的不行,“怎么可能。”
喝多了,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江肆风他妈都喜欢你六年了。”
周围安静了一秒,明明大家前一秒还都吹牛皮开玩笑,现在都呆愣愣的静了。
祝平安心脏狠狠刺痛了一下,扭头看他的时候,眼眶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圈。
六……六年。
江肆风摸摸她头,笑道“我是那种人?周白安他开玩笑的。”
他在底下狠狠踩周白安的脚。
哥们,求你了,别说了。
很丢人的好不好。
周白安摆了摆手,喝酒上脸,醉意朦胧,“江肆风你他么别踩我!我今天偏要说……说完!”
他仰头又闷了一口红酒,竖起手指,
“高二那一年,他,对……就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喜欢凌霄花。
我们江宜哪儿有凌霄花这种东西。
他就跑到,跑到临城,爬到后墙上,结果雨天打滑,摔下来,右手腕骨折。”
江肆风想否认,但是看到小姑娘眼睛越来越红,知道,完了。
祝平安指尖抖着,唇瓣都在颤抖。因为她清楚的记得高二那一年,她真的听说过江肆风停了一段时间的学。
她那时,也没在意,以为他又打架,被学校罚了。
周白安笑,伸手点了点江肆风的右手腕,“不信你自己看,他右手那儿有一道长疤痕。
那时候他做手术没人陪,老子签的手术同意书。”
祝平安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掀开他衬衣的袖口,
江肆风犟了两下,看她死死抵着唇瞪人,杏眼盈着一层水光,无奈捂住的左手松开。
时间已经过去了,那儿却有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在他冷白的肤色上格外明显。
被手术刀划过的痕迹,缝针的痕迹。
他该有多疼啊……
她那时只是一句玩笑话啊,还是无意之中说出口的。
高二那年,祝平安在看《致橡树》。
致橡树里有一句话,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祝平安却喜欢凌霄花,是因为爸妈的坟头附近总是开凌霄花。
她那一年跟哥哥回去,凌霄花点缀着满墙翠绿的藤蔓,青砖黑瓦,绿叶红花。
可是江肆风为了摘一次小小的凌霄花,一个人在手术室里躺着。
手术室的灯照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