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梨努力的在脑海里寻找个体面的说辞,语气格外温柔循循善诱,“沈最,我们,不合适。”
她轻声补充,没把话一口说死,“最起码,现在不合适。”
有时候,现实就摆在面前,沈最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要出国的,直接本硕博连读。
回来再接手国内产业,也有可能几年不再回来。
祝平安偷偷跟她说过一两次沈最,祖籍京城人,沈家祖父下海经商,那个年代打下一片江山。往上追踪几代,祖上还是抗日英雄,亲舅舅江宜市公安局局长。又红又硬的背景。
宋清梨理想主义不了。
他生气,拳头攥的紧紧的,温柔的话说的邦邦硬,“宋清梨,你敢保证,你就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吗?”
她呼吸一滞,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耳朵红红。
没有人,遇到17岁的沈最,会不喜欢。
宋清梨捂住脸,一个劲儿摇头,准备做一个缩头乌龟。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留下的疤都快慢慢消失了,宽松的白t衬的她皮肤更白。
沈最站的笔正,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裤腿,忽然扯住她手腕,闭上眼,低头吻上了那两片唇瓣。
唇上的触感真切而热烈,带着清冽的香气。
宋清梨一时都忘了反抗,呆呆的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推开人,小脸通红,语气带着凶和娇嗔,“沈最!”
气鼓鼓的,却也招人怜爱。
沈最反正这会儿脸皮厚着呢,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好像还残留着温软的温度。
他笑起来,一改从前的温柔,凶巴巴的,“宋清梨,我沈最,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他才18岁,就说一辈子,却又格外认真坚定。
“你甩不掉我的,看你怎么办。”
他得意,且厚颜无耻。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反正有的是时间,沈最能拿一辈子跟她往死里耗,谁耗的过谁吧。
哼(~ ̄▽ ̄)~
宋清梨脾气软,安静的小姑娘果然对付不了厚颜无耻之徒,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耳朵通红,跺跺脚飞快的从楼梯口下去了。
楼下的人快成望妻石了,地上一地的烟头,烟灰轻轻被风吹散。
祝平安困蔫蔫的推开窗,透出清晨清润的空气,才发现香樟树下站着一个少年。
她揉了揉眼睛,睡意顿时清醒,哒哒哒踩着拖鞋就冲到了江肆风面前。
他本低着头,忽而看到面前白皙的脚踝,纤细的小腿,慌忙抬头,反应过来往后退,掸了掸外套,“我身上有烟味……”
祝平安看到一地的烟头,呼吸不由紧张了一瞬,“怎,怎么了吗?”
“该不会后悔跟我……来分手”她越说声音越轻,低下头有几分沮丧。
这人好像有这个惯例,祝平安前世从别人的嘴里得知的,有个姑娘喜欢他,谈了一天不到上午在一起,下午分手的。
江肆风后背都起了一身冷汗,慌张到嗓音艰涩,“不是。”
“我睡……睡不着。”他有点不太好意思。
祝平安才看到他眼底的乌青,这……这是在她楼下抽了一晚上的烟?
“为什么?”
江肆风语气呆呆的,桃花眼里有淡淡的血丝,声线沙哑,“我怕你反悔。”
她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他英挺的脸,“不会,怎么会反悔呢。”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松懈,甚至在她温暖的掌心蹭了蹭。
祝平安捶了下他肩膀,“你少抽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