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笔一笔一划的写。
左手边还打着吊瓶,针管里的药水一滴滴落下。
祝烟安又开始忙了,大概去临市了,没有说具体的位置。
偌大的大厅,只有小姑娘一个人,安静的眯着眼写题。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背影呛在夕阳里半天都没动一下。
好半天才朝她走过来,咬肌微微动了下,黑色球鞋轻轻抵住她的。
祝平安本来在犯困,吊瓶打的人蔫巴巴的提不起精神,这会儿倏然睁眼,看到眼前的人背影逆着光,脸上的神情有些看不清。
直液笔啪的一声从书里滚下来,落到他的脚边。
江肆风弯腰捡起笔来,把手里提的大袋子递给她,语气很轻,“好些了吗?”
里面是临时买来的一些零食,看起来什么都有,果冻薯片之类,最上面压着一盒草莓。
祝平安反应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人看,一股子的娇憨劲儿。
“你,你怎么来啦?”
现在这个时间离放学还早着呢。
江肆风握着吊水的瓶子看了下,垂下眼睫来看她,“体育课,我请假了。”
他不是有心要说谎的,是节数学课。
润润的杏眼里亮起光来,如梦初醒的笑起来。
她现在应该能算的上他的朋友了吧。
想到这儿,祝平安不自觉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走神之际,输液管里的针翘起来回血,鲜红的血慢慢往上溯着。
江肆风慌忙伸手按了一下,蹙眉声音却是不凶的,“还笑呢,回血了。”
她那只手被一只更大的掌心完全包住,指腹带着些许的薄茧,他神色却是格外的认真。
“你手指怎么这么多茧哪。”
他顿了一下开口,“小时候练过一段枪杆。”
老爷子是个习武之人,江肆风小时候在爷爷身边长大,也会了那么一招两式。
但他小时候调皮捣蛋,蹲马步也总爱背着老爷子悄悄偷懒。
老爷子看破不点破,蹲完了就有从井里捞上来的西瓜吃,小小一个娃娃伸着胖乎乎的胳膊啃的满脸都是西瓜汁。
“那你真厉害,可不可以让他也教教我。”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保护你。&34;
“爷爷吗,他已经死了。”
空气陷入一阵很漫长的沉默。
就是因为老爷子死了,江肆风没人带了,江朝才想起来有个儿子,接到身边来了。
有什么用呢,他马上要有可爱的小儿子了。
江肆风在他那儿,不过一个无情无义,学习吊尾车,打架什么坏事都干的废物。
祝平安有点无措,他每次说到小时候都似乎有种恍如隔世,神情都格外的落寞,“对,对不起啊。”
“没事,不回血了,别乱动。”
“嗓子痛吗,买了点东西吃着你应该不会太无聊。”
他看她神色歉疚起来,抿抿唇笑着转移了话题。
江肆风去隔壁流理台边上洗草莓,宽松的衣裤都遮挡不住的宽肩窄腰,黑色冲锋衣把线条拉的更是如画家笔下精致好看的少年郎。
纸上的题都虚幻起来,祝平安有点看不进去了,在看他洗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