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肆年在嘲讽时家人都是拖油瓶的时候,语气极其狂妄。
他高高在上的,如同不可一世的天神。
时家人在他眼里,仿佛是垃圾桶旁边的一堆废弃家具。
霍肆年本就是自命不凡的天之骄子。
他有狂妄的资本。
也有任意翻云覆雨的能力。
帝都无人能够与他抗衡一二。
即便他强大到所向无敌,也无法逼迫我认可他的狂言。
我下意识地摇头说:“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的家人不是拖油瓶,他们只是关心我,他们只是在意我,霍先生,你不可以这么羞辱我的家人。”
我是在反抗霍肆年的霸权独裁。
可我深知自己不是霍肆年对手。
所以我的反抗软绵绵的,像豆腐,更像是棉花。
或许因为我成了填补霍肆年灵魂空缺处的那块石头。
也或许是因为霍肆年天生护短又极其重情重义。
也有可能是因为霍肆年无法接受自己有所缺损。
原因有很多。
但所有原因所指向的结果都大同小异。
那就是如今我在霍肆年这里的存在很特殊。
至少霍肆年不会向蔑视时南宴一样蔑视我。
他甚至默许了我的话。
我说我的家人不是拖油瓶,那就不是吧。
霍肆年又不在意时家众人。
我看着霍肆年。
霍肆年看着我。
时南宴就在旁边。
我能感觉到来自时南宴的目光,清冷淡薄如琉璃,凉飕飕的,似乎多有不舍?
其实我很想看看时南宴,看看他此刻神色,揣度揣度他此刻情绪。
霍肆年就在我眼前,我们的距离太近,他的眸光太有力道,如同旋涡般,凡是靠近他的,皆会被他吞没,谁都无法幸免。
时家书房大门口一时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有脚步声从客厅那里走过来。
我所面对的方向正对客厅。
挑起眼皮,是穿着学院风方领长裙的吴美月。
吴美月显然不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轻快地脚步,因为看到我被霍肆年掐脸而变得犹豫不决。
只是犹豫不决而已。
并没有就地站定脚步。
吴美月带着满腔迟疑走过来,她一过来,直接打破了我和霍肆年以及时南宴之间所保持的稳定性。
她说:“时老师,你要的药我送来了。”
吴美月的声音一出口,霍肆年松开了大手,我得到了自由,立马看向时南宴。
时南宴则从吴美月手里拿走那个装着药的袋子,然后他顺手将药递向我说:“无论大小,一样一粒,每日三顿,服用一周。”
他把霍肆年要吃的药递给我,等于是在向霍肆年认输投降。
我故作矜持,没有第一时间接走时南宴递过来的药。
时南宴亲自将袋子套到我的手腕说:“柔柔,哥哥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动心。”
这话他也是说给霍肆年听的。
我表面一言不发,心里对时南宴极其佩服
霍肆年可能不知道。
但是我很清楚,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时南宴的掌控中。
或者说,时南宴亲自安排了这一切。
他在帮我加速。
靠我自己和霍肆年来往,天晓得我什么时候才能让霍肆年对我欲罢不能。
时南宴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