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阵“呜啊”“呜啊”的救护车声响起,挂上电话,若有所思的林少杰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沿着河岸走到了医院门口。
哪怕这个点,门口等待进入的车辆都排了很长的队,有百万起步的豪车,也有二三十万的合资车,更有几万,十来万的国产车。
在交警的指挥下,老老实实的排列着。
病人的家属,一个个进进出出,有的拿着大包小包,有的拿着盒饭、保温杯之类的。
行色间满脸的惆怅与悲伤,配上道路边未清理的积雪,总有一种悲凉之感。
抬头看看医院的名称。
“xx肿瘤医院。”
林少杰在医院门楼的不远处,寻了个木椅坐了下来。
几米外的垃圾桶里,还能看到吃剩的饭盒散乱的扔在那儿,等待清洁工的打扫。
就这么,林少杰静悄悄的坐着,看着身前进进出出,匆匆忙忙的行人(家属)。
曾几何时,林少杰对于这样的景象记忆犹新,现在想想,差不多有个九、十年之久吧!
恍若昨日。
如果说世俗的悲欢离合在医院中都能感受到,林少杰早在上小学期间就已深切感受到了。
那时的父亲还在住院,充斥着福尔马林与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几乎成了林少杰的心魔,每一次闻到这个味道,他都明白一件事。
肯定是父亲的身体吃不消,要去住院治疗了。
母亲总会顾不过来,一边上班一边去医院照顾父亲,只能让林少杰一个人在家煮饭,菜也是母亲早上出门前烧好的,热热就能吃。
印象最深的是接父亲出院的时候,父亲见自己馋路边的炒饭,咬咬牙还是买了一份,那时的父亲还和卖炒饭的老板商量,能不能不要鸡蛋,多加点饭。
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一碗没有鸡蛋的蛋炒饭,肤色蜡黄咧着嘴大笑的父亲,眼眶中带泪的母亲,这些画面像是久远的相片,再一次的再脑海中浮现。
也正是那段时光,让林少杰比他人更早懂事,知道父母的难出。
林少杰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些记忆久远的事。
坐了一会儿,跟随在人群后,他就这么懵懂的走进了医院。
“真实之眼”下,强烈的情绪远比球场上来的更为激荡。
生死之间,几乎埋藏在心底里的一切想法都无所遁形。
“老太婆,你可要坚持住,说好一辈子,你怎么能先走呢!”
老大爷恋恋不舍的跟随在一个病床旁,医护推着病床朝前走,他就在身旁小声念道着。
躺在床上吊水的老人勉强真开眼,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但那浑浊的眼神却在这一刻透着清明。
对亲人的不舍,对“生”的留恋,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可是除了林少杰,其他人大都在关注着自家的情况,即使有几个看到的,表情也有些木然。
能进入到这家医院的,又有几个病情轻松的呢!
病床上坡的时候有些吃力,护工有些吃力的推着,就在老爷子准备帮忙的时候,林少杰上前搭把手。
平稳、有力的把病床推上小坡。
“谢谢你,小伙子。”
老大爷说完,追着病床赶了过去。
下一项检查还等着老伴儿呢,又是遭罪,人生到了这一刻,再多的金钱都难以弥补生活质量的缺失。
林少杰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在这个小坡前,帮着医护或者家属,推上推下。
楼间透过来刺骨的寒风,却吹不走他心底里的温暖。
能做的或许不多,但碰上了,总要搭把手。
只是一搭,就停不下来了。
有天使一般纯真的孩童,却因为化疗掉光了毛发;
有丈夫开刀手术,妻子悉心陪伴、照料;
有夫妻一起商量,是不是该再借点钱,好给家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