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王庭。
纥骨秋看着一脸错愕、惊讶的柳槐渊,淡然地点头:“你自己都说了,周宁不是傻子,我们合兵数十万,他们仅仅不到十万人,又怎么可能会来?
要想让对方与我们决一死战,这是唯一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如果不给出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最大限度的好处,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冒险呢?”
柳槐渊被他几句话给说沉默了。
思虑良久后,柳槐渊说道:“前任左庭王铁黎被杀时,老师就在当场,那赵云率军冲入营中,前后不过盏茶时间,便将铁黎击杀后从容退走。
是,其中有老师故意露出破绽,甚至主动里应外合的原因在内,但您不觉得,那赵云的战力实在是太强了一点吗?
还有霍去病,率领五万铁骑冲入王城,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将之前的王庭彻底打穿,就连父亲都惨死在他手中。
如今,赵云、霍去病,都在周宁军中,还有一个看上去不怎么出彩,但实际上应该比之二人差不多的黄忠,如此三位猛将,我们真的挡得住吗?
老师,不是我怕死,我怕的是,我们死得毫无价值,反而成就了周宁的威名!”
纥骨秋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道:“道理我都懂,但此时此刻,我们别无选择。
周宁的目的很简单,他不在乎什么战果,也不在乎战功,甚至就连霍去病击杀了北狄之王,他也只是正常的上报情况。
并没有为霍去病请功的意思。
只是武朝皇帝不得不赏,这才给了他开府之权,但他是怎么做的?
开府之权的赏赐已经下来了半年时间,霍去病依然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将军,但却统领着足足五万名精锐骑兵!
你觉得这正常吗?”
柳槐渊皱眉:“老师的意思是,他还有更深层的用意?”
纥骨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不正常,而且是非常不正常,简直就有违人理。
且不说他是从哪里找来的霍去病、赵云、黄忠、典韦、高顺这些将领。
我且问你,假如你是霍去病,你在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后,却没有得到任何赏赐,你心中会怎么想?”
柳槐渊说道:“自然是心有不甘,甚至有可能会生出一些别样的心思,为将者,所求的不过就是‘建功立业’四个字。”
“那就对了。”纥骨秋说道,“可是你看那霍去病,这两个多月以来,可曾有半点心中愤懑的意思?”
“没有。”
纥骨秋又道:“还有周宁本人,没有给霍去病任何一点好处,至少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一点好处,可他怎么就如此放心,将足足五万精锐骑兵,交由霍去病统率?
你现在也是上位者,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是你,麾下有一个猛将,在不给对方任何好处的前提下。
你敢将兵权交给他吗?”
柳槐渊眉头越皱越深,赞同地点点头道:“如此种种,确实很不寻常,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纥骨秋笑道:“所以,他们必有图谋!”
“此话怎讲?”
纥骨秋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说道:“武朝之人最擅长的就是许诺!”
“许诺?”柳槐渊重复了一遍,“老师的意思是,周宁给了霍去病一定的承诺,而霍去病相信了他的话,所以不在乎一时的得失,哪怕现在没有半点身份也并不着急?”
纥骨秋:“从这一次的战斗过程来看,周宁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我们彻底击溃,在短时间内没有再战之力。
与周通只求防守的战略截然不同,他一直在寻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