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气闷。
他看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举着酒杯相谈甚欢的宾客,还是绕出宴会大厅,在长廊两侧的房间里挑了一个。
这些房间都是供参加宴饮宾客休息的休息室,一般是宴中疲惫或喝醉的人会来这里透口气,但这个时间推杯换盏兴致正浓,所以大半还都是空的。
房间面积很大,足够二十几个人一同休息,四周的窗都大开着,不时有凉风习习,窗下摆着几把椅子和小圆桌,桌上置着鲜花和新鲜的茶水点心,最中央是一架钢琴。
秦湛将酒杯放在钢琴上,指尖翻飞,一段流畅的乐曲在闹中取静的一隅静静流淌,手指落下,最后一个音节丝毫无误的从琴键里蹦出,还未消失的余音里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他抬头望过去,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慵懒的倚靠在门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对于这个人秦湛有些印象,热闹的宴会大厅他和自己一样,是为数不多站在边上,不上前应酬的人。秦湛还没有接触生意无心交际,也暂时没有必要,那这个人呢?他又是为什么?
男人抬腿走进来:“弹的真好。”
男人举手投足中没有商人身上的杀伐果断,连礼仪举止都达不到世家子弟的标准,倒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所以他能出现在这种富豪云集的宴会里,是什么身份,不言而喻。
秦湛听宋诗华说过,一些年轻漂亮的男孩女孩想要被富豪包养,又不想降低身价去会所钓金龟,就会想方设法搭上那些高级宴饮主办方的线,在宴会中求钓大鱼,而主办方也能从中得利。
秦湛礼貌的回了一声“谢谢”拿起钢琴上的酒杯,转身走到一张小圆桌前,倒了一杯茶。
他倒没那么多少爷脾气,看不起这类人,都是为了讨口生活,没有谁比谁更高贵,只是确实没什么可聊。
那人拿起一杯酒,不请自来的走到小圆桌前,在他对面落了座,男人拿着酒杯与秦湛面前的酒杯碰了个杯,发出‘叮’的脆响,无视他浑身上下散发的疏离,自顾自道:“我叫温辰,刚才在宴会上看到你了,是和宋总一起来的,”他笑了笑:“就算没有宋总,你这一身高贵不落俗的气质也能看出不是个普通人,不是我这种没身份的人可以比的。”
黏腻的语气尾音拉的很长,暧昧的意思跃然纸上,秦湛眉眼轻蹙的看了对方一眼,他虽然猜到了温辰的身份,但的确没想到对方看起来年近三十,在一众此类经验丰富的老总里,还能挑中十七岁的他,难道这人喜欢小的?秦湛有些气愤,那他就要喜欢老的!?
嗯,他喜欢二十四岁那个…
秦湛什么也没说抬腿就要离开,却被人拉住了西装下摆,温辰睁着微红的眼睛看向他,神色弥漫着渴望。
秦湛冷哼一声,不复平日里的温和,冷着脸沉声道:“身份不身份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能选的,但下贱不下贱却有的挑,既然走了这条路,想要吃饱饭就得长些脑子,你觉得我是能看得上你的人吗?”
温辰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瞪大的眼睛惊慌的颤抖,神色紧张的仿佛秦湛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您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呢,您是不是还没尝过里面的滋味,我一定会伺候好您的!”
秦湛挣了一下,捏住他衣摆的手还固执的挂在那里,他轻笑一声,俯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酒泼在了温辰的脸上,空了的酒杯重重拍在那只抓着他的手上:“清醒了吗?”
温辰“啊”的一声松开手,抹着脸上的酒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啪’秦湛随手将酒杯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碎在地面,迸溅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碎玻璃,在刺目的白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一分钟也不愿意再多呆,抬腿阔步向外走,就在他走到第三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