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宋知栀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为难的妥协,看着鬓边生出几缕白发的中年女人最终有些心软。
女人听到她松了口。
顿时热泪盈眶,紧紧握住了女孩柔软的小手。
苍老浑浊的眼眶里挂着几分愧疚,还有松了口气的如释重负。
“知知,妈妈知道小黎做了错事,对不起你,等小黎醒了,不管知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说着说着,中年女人再次哽咽起来。
“什么样的惩罚都行,小黎太顽劣又死心眼,都是他应该受的,可是可是他也罪不至死啊,知知,妈妈希望你不要记恨他。”
“等妈妈死了,小黎就是你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啊”
女孩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声音柔柔的,似安慰,似妥协。
“好。”
直到深夜,沈母才沧桑地回去了。
那单薄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宋知栀粉嫩的指尖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声音悠远。
“沈黎啊沈黎,要不是因为你有个好母亲,我真不想搭理你。”
声音顺着昏暗的灯光飘远飘散。
翌日
滚滚而来的阴云笼罩着雾蒙蒙的天空,一时间沉闷往下压的气氛就如同沈家大宅里的气氛般。
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宋知栀只带了伍越一个人出来。
“小姐,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好。”
宋知栀没想到再次见到沈黎时是在二楼最小的房间里。
角落的那房间从前是专门用来治病的私人病房。
从小原主的身体不太好,进去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如纸,薄唇也毫无血色。
穿着白色的病号服,那整齐摆放在被子旁的手背上扎着细小的输液针管,周围都被扎的青紫。
上面纵横分布的血管清晰可见。
沈黎好像瘦了一圈。
那头上无形的好感度进度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涨到了70%。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知知,你吃饭没,妈妈去给你做饭。”
沈母眼神中满含着关切。
“好。”
这间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就是一间简单的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和高高挺立的输液铁架。
医生刚收起医疗箱,朝她缓缓走过来。
这个医生她认得。
一直都是沈家的私人医生,小时候还经常来帮她看病的张医生。
“张医生,沈黎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知栀小姐,沈黎现在情况不太乐观,外伤已经做过处理了,但是最重要的是病人现在没有求生意识,甚至有些逃避现实的潜意识在抗衡着,需要用病人最在乎的东西唤醒他的求生意识。”
“好,谢谢张医生。”
“没关系,我傍晚还会再来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如果病人的身体出现什么异常,随时打我电话就好。”
“好的。”
送走了医生再回来时已经空无一人。
不知是有意无意就连佣人都被支走了。
只剩下满屋子的检测仪器和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男孩。
“知知!”
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愉悦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与此时凄凉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