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在三年前因病过世。,”
“当时在下正在参加府试,内外消息不得交通,考完出来后得到消息,赶回家中时,家父已经去了。”
“家母因此怪在下只知读书,令家父没能见上在下最后一面,含恨而终。便不许在下再提读书二字,也不许在下再参考。”
“在下取得功名后,县令大人亲自带报喜,也被家母赶了出去。”
韩影懂了。
何云泽的母亲大概是伤心过度,无处发泄,便全怪在他的头上。
何云泽擦了擦眼角,苦笑道。
“说来在下实是天底下最不孝之人。明知家母得知在下进京赶考的消息,会很生气,却还是偷跑出来了。”
韩影拍了拍他的肩膀。
“读书的意义,首先在明理。孝道是很重要,但盲目,不分是非对错的尽孝,也是不明智的。”
“在下多嘴一句,令堂的心结不在于你是否读书,而在于她对令尊的愧疚。”
愧疚?
好像……的确如此。
他五岁时,母亲小产过一次,之后身体一直不好。
家中原有的一小块田地卖了为她治病。
一家全靠父亲在外打短工支撑。
多年来积劳成疾,才在壮年便不幸离世。
何云泽一身为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自责。
这份自责如同大石一样压在心上。
韩影的话让他终于能透一口气。
起身默默向韩影一揖到地。
子不言母过。
他还是会如以往一般孝顺母亲。
但,心里终于不再那样自责了。
韩影见他如此大礼,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没再多说什么,扶他起身,坐下继续聊天。
夜里有些凉意,所以准备了一些薄酒,睡前喝几口暖身。
大概何云泽打开多年心节,心情过分激动,,自顾自一碗接一碗,喝了个大醉。
韩影很理解他的心情,拦劝一回没劝住,便也由着他去了。
等到夜深准备休息时,何云泽已经把自己灌的烂醉,鼾声如雷了。
韩影让人给他拿了条被子,便也自己睡下。
感觉刚睡熟没多久,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
韩影瞬间清醒过来。
凝神细细听了听,确定这声响不是动物不小心发出来的。
而是有人,有大约二十人,正在悄然靠近他们的营地。
这是遇上劫匪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们此时距离官道并不远,准确来说,就在官道边上。
而这条官道又是江南方向进京的必经之路。
大比在际,万千学子进京赶考。
就算附近真有山贼劫匪存在,也早被官府赶跑了。
韩影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这些人是冲着武玲珑来的。
沉思间那些人的距离更加接近,韩影听的也更加清楚。
从对方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也更加印证了韩影的猜测。
这些人的目标,绝对是武玲珑!
就说不能和这个女人沾边,还没进京城呢,仇家就找上门来了。
韩影不想无端给自己惹上麻烦,想赶着来人还没出现,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