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依旧没回洛水殿,传音长寂、沁罗收了谢礼。天上的吃食没有过期一说,保质期杠杠的,可以藏到她三百六十余年司职之日完毕还是那新鲜的味道。
只是没必要,洛水殿仅三人,且都是沉迷修炼之辈,任何吃食仅是尝个鲜而已,从未多尝。
于是元昭命长寂、沁罗把吃食留一部分在殿里,剩余的全部送到太炎宫来。她在太炎宫司值有段时日了,深知不少同僚好这一口。与其独享,不如共品。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布帛之类的就不用拿了,留给长寂、沁罗在洛水殿为她裁衣。
“别的女仙女神千姿百态,要么大气温婉,要么娇憨可人。”沁罗嘟囔着,“唯独君上衣物素净,不是天将却胜似天将。”
昔日的小姐妹从九重天宫下来串门,瞅见自家君上的风姿无不悄声问起,她在司战部哪位神君的座下任职?
可见英武风范,但缺女神幽雅的一面。
“那便裁些柔美衣式,”元昭随口道,“各类长袖短袖莫要一味随俗,百样的花式袖口瞅着赏心悦目。看着轻盈清爽即可,总之你们自个儿考究,我都行。”
她就两个要求,要么衣式不变,任凭一身武神气势锐不可挡;要么衣着清凉,不要求像阿婆罗洲圣女那般布少,至少短袖、无袖、衣着单薄合身得体吧?
这天上的男女神仙姿容庄严万千,衣着松爽飘逸,可依旧是密密层层的。
神圣庄严,她能理解。
可她的要求也不过分,大不了公共场合依旧宽长的武神常服,只在家里着得清凉些。等林舒上来一旦恢复往世记忆,怕是连吊带都要穿出来炸人眼球了。
长寂、沁罗听罢,不禁面面相觑。
君上这是不鸣则忆,一鸣惊人,连司职乐舞的仙姬都不敢穿成那样。可她的想法也没错,天宫对神仙们的衣着不曾设限,大家都是随心所欲爱咋穿咋穿。
整体受远古的衣着礼仪作风影响,鲜少更改。至于君上穿成那样出门以后,会否让天宫加设限制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是小事,聊完即止,接下来聊阿婆罗洲的情况。
由于身处人性混沌污浊的世度,为免一出生就成了邪修的点心,圣君未以投生的方式入世,而是附在一名正值少年的圣城弟子身上。
这少年自小聪慧,修学天赋极高,无论多么高深生僻的法术他一点就通。圣尊在时曾听过他的名字,即刻派人连夜把他送入圣城,它要亲自教导他成才。
可这少年有个毛病,闻见血腥就吐,见血即晕。这让圣尊大失所望,只好留他在圣城适应。
结果,少年无意间发现那些年至四十的长辈并非进城享福,而是被绞碎造了血池。刹那间,视觉和情感上的冲击让少年一股热血涌上脑门,逃出了圣城。
他运气好,恰在当时元昭的分身单枪匹马直捣圣城。那所谓的圣尊及其爪牙被她一锅端,无人有闲暇追缉他。
他逃回故乡,把自己的见闻告之乡民们。
乡民们不仅不信,还生怕他这番言论给乡里带来祸端,于是把他全家轰走了。本想直接把他生祭向圣尊赔罪的,无奈人家是修士,打不过。
而他的家人也怕被连累,当即与他断绝关系各奔前程,且说此生勿扰。
众人皆醉他独醒,修习路上又遇不到明师指导,少年一时想不开寻了短。但,圣君寻到他时,发现他的躯壳被完好无损地贮藏在千年冰层里。
圣君在这具躯壳面前静坐良久,最终附了上去。
等元昭察觉时,他已经以少年的躯壳打着道君的名号四处宣扬正法,自成一派广招门徒。无论对方曾经是圣城的爪牙,只要承诺悔过自新一应收归门中。
圣母宫那边也不遑多让,被选中的少年们勤勉修习功法,寻常百姓也减少了杀戮。
一年年过去,此小国的民众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