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生枝。”元昭微哂,“走吧,回东平巷。”
陛下让她不必回东郊了,等过完年,过了正月半再去。说实话,回到府里闲着当真难受。可圣上的一片善意不可辜负,辜负的下场会是能者多劳。
她闲不住,不代表她甘愿俯首为人牛马,任凭驱使。
既然皇帝下令,闲不住也得闲。好久没吃温鼎了,回府弄一锅红彤彤麻辣味的驱驱寒。好让府里的眼线告知皇帝,她今晚被使臣讽刺得食不下咽,忒惨……
果然,翌日一早,待皇帝下了朝,召了她进宫大加赞扬。除了好言安抚,赏金千两外加上等的锦缎、茶叶和美酒。
谢恩出宫,回到府里,发现忠义伯府也派人送了厚礼过来酬谢,聊表寸心。
管事说,此番本该忠义伯亲至东平巷致歉感恩的,但在小辈面前抹不开那张老脸。于是高冠佩剑出了城,无惧风雪的侵袭,直奔老国公的墓冢祭拜去了。
元昭坐在堂上,一一打量摆在跟前的厚礼,默默长吁一口气。
身边侍候的人悄悄抬眸飞快掠一眼,在其脸上看不出情绪,不知到底满意不满意。只听她命人把宫里的赏赐和伯府的厚礼放回库房,然后回霁月阁继续看书。
在府里侍候了这么久,依旧摸不透她的心思,让自己背后的主子相当不满意。
不久,民间又出现这些声音——
“少阳君不愧为北月氏之后,征战沙场无败绩,立朝堂,主国宴,种种场合的表现恰到好处,使内外臣子钦服不已……”
“倘若北苍不灭,她会不会是下一代储君?”
“北月氏可以不灭,而她不死,则必成武楚大患……”
与此同时,民间还有另外一股声音——
“欲灭其国,必先谣言诛心生乱;灭能臣,诛良将,由内至外逐一击破……”
“大齐亡我之心愈盛,无奈少阳不死,意难平……”
外间漫天的流言蜚语,东平巷里一派安逸舒适,福宁郡主和宁馨乡君到访时,某人正在霁月阁里研究着新吃食。
“烤羊乳?”福宁郡主听罢,看元昭的目光如看傻子,“外边到处是关于你的流言,你还有心思烤羊乳?你真的是……怎么烤?好吃吗?”
宁馨乡君忍不住柔声道:“原来郡主说的重要事情,就是这个?”
嫡妹的府里不接见任何人,除了晋王和陛下。
晋王如今在宫里上课,东平巷彻底关门闭户,谁都不见,包括福宁。然而,福宁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直接到忠义伯府把她这位乡君接来当敲门砖。
“我说的是流言!”福宁郡主脸红了下,犟嘴道,“流言如刀,伤人于无形,殿下你要小心哪!”
至于那烤羊乳,她得先下手为强,让身边的侍女仔细观摩,回去告诉厨子也做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