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郡主。”武溪拜谢,“郡主若无旁事,属下告退。”
“去吧。”
元昭颔首,看着她孤独的背影,眸里掠过一丝同情。并非同情际遇,而是同情她动了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武溪曾与她七哥相处多年,能无半分情意?
让她坚决否认的理由要么是门第不当,要么是单相思,要么是恩义难两全。如今又迎来第三者的强势插入,其复杂心情难以描述。
哎,有情男女,总要吃些苦头的。
至于两人能否走到一起,说实话,元昭不甚在意。有情如何?门当户对又如何?即使父母之命,即便是恋爱自由,哪怕无限情深也逃不过浓转淡的过程。
加上人生八苦的掺和,使动情之人受伤至深。求生不得,求死不甘,只能不上不下地吊着。
当然,武溪是她的侍卫,她希望对方与七哥有个好的结局。如若没有,也希望她坚强活着,继续陪自己走向未知的将来。
“青鹤,”一时感触,元昭八卦心起,“你可有意中人?若有……”
正在舞剑的青鹤久等不到下文,不由暂停动作,回眸:
“又怎样?”
“若有,便说来听听。”元昭露出真挚的微笑。
想走?是不可能滴,她就这一名超级能打的亲卫,怎可轻易放走?等她死了再说。
“……”青鹤无语地望天一眼,继续练剑,“没有。”
没有最好,她也不希望她有,元昭拿竹签挑起一块寒瓜瞧了瞧。在梦里,它叫西瓜,清甜可口,尤其是冰镇瓜汁更解暑气。
七哥种地种出名堂,祸福难料。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他种出这清甜的寒瓜就能长长久久地保住一条小命。
在皇家的眼里,她的兄长们所做的任何一个决断都可能是送命题,唯她例外。因她是女子,她克夫,只要除掉其兄长和子侄,她就算推翻武楚也无意义。
瞧,陛下欲封她为将尚且有诸多阻拦,何况称帝?
因此,她可以尽情造作,只要不造反便作不死,故敢给武溪一份承诺。皇室赐婚,那些女子若能生儿育女,生得越多,她便越有顾忌,不失为制衡之法。
若她们不能生育,意味着皇室欲绝北月之子嗣,危机不远矣,须设法应对。
与满门生死相比,儿女私情算什么?
用些小食,元昭换一身干净的孝服回爹娘的墓前跪好。跟前摆案,案上摆着母亲留给她的书册慢慢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