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是乘着步辇出的宫门,内侍说是太子凤丘的吩咐。
她默默轻挑眉,谢了恩,不客气地上了步辇。
现在的她太需要代步工具了,太子哥哥果然最体贴入微,表姊好福气。另外,本想去云桂宫探望姑母的,可一想到自己吉凶未卜的处境,黯然作罢。
其实,就算她去了姑母也未必肯见,上回便是如此,只能向内侍打听一二。
“好,好着呢,”小内侍紧跟着步辇,笑道,“宫里的老人说,自有了小公主,月娘娘精神了许多,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至于是不是真的,不得而知。
皇宫守卫森严,能进宫侍候的人的户籍审查相当严格,她暂时没这份能耐在宫里安插人手。皇帝陛下连她都没杀,何况姑母一个与世隔绝十数年的妇人?
一夜夫妻百日恩,但愿姑母的日子过得顺遂吧。元昭轻抚隐隐作痛的腹部,闭双眸歇息片刻。
等出了宫门,洛雁、东堂连忙前来迎接,在场的不再是马,而是一辆马车。而且宫门外除了他俩,不远处还有几位陌生的面孔往这边探头探脑。
见她出来,一个个立刻转身就跑,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
“有顾府、夏府,还有宋府、左都尉留下的侍卫和太子府的人……”东堂如数家珍,悄声告之,“左都尉之前又来过一趟,拿着太子妃的手令,可惜还是进不了。
后来有事先走了,说改日过府探望……”
“他怎知我没事?”元昭皱眉,觉得对方的信息网好像更厉害。
“那是场面话,郡主您这是伤到脑子了?”往日郡主特别擅长场面话,今儿居然当真了?把主子扶进马车坐稳当,洛雁率先给她把脉,“心脉没伤着吧?”
脑子糊涂些没关系,就怕心脉出问题。
元昭无语了,道:“没事,手心和腹部有些疼,别处无恙。”言毕闭目养神,真的累了。
洛雁把一会儿脉,确实无恙,心下稍安。再看看她的手心,发现她的整个手掌又红又肿,不禁心里咯噔一下,仔细端详,略震惊:
“这是用内功打的?”
八皇子有这么厉害吗?!这果然是强敌,想必是一番苦战,难怪郡主这么久才出来。
“隔空,从相隔几乎一里的距离把我打成这样,厉害吧?”元昭仍闭着双眼,满怀庆幸,“好险,特么的差点出不来了。”
在自己人面前,忍不住爆个粗。
这么厉害?!听得洛雁和车外的东堂汗毛直竖,随即回过味来,心中愤慨:
“偷袭?!”
好卑鄙的手段!
“别到处嚷,是我技不如人,认栽。”元昭无力说道。
深呼几口气,进入短暂的调息。
总有一天,她也要达到隔空伤人的境界,再与那老乌龟较量较量。
洛雁见她进入调整内息的状态,不再多问,默默地打开药箱,小心翼翼地给她的手心涂药。至于身上的伤,马车里不方便,待回到府中脱了衣裳再处理。
未等她回到侯府,她还活着的消息便已传遍京城的贵族圈里。
有人痛骂天地不公,让她这祸害留千年;也有人真诚地夸赞一句,十分遗憾地说命真大。是啊,命真大,像打不死的妖孽。无论明枪暗箭,她依旧茁壮成长。
那股顽强之势令人不安,愈发觉得她是妖孽派来祸害凤武的。
总之,大家只知道安平郡主活着,却不知到底谁输谁赢。不急,身怀将星之命的人是要带兵打仗的。静观朝廷的动向如何,派谁前往晋西,谁便是赢家。
至于女子能否带兵,那是朝廷的事。平民百姓无权干涉朝政,权当看热闹了。
……
且不说外间如何的众说纷纭,宫里,侯世子仍跪在御书房外。秋风萧瑟,使他身心俱感悲凉。从昨晚跪到现在,中途昏倒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