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驻扎着镇西大将军的十万兵马。焰纹旗帜在边境迎风飘扬,使外敌闻风丧胆,城内百姓却倍感心安。
可是,百姓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安稳持续不了多久。
“侯爷,”营帐里,季五半跪在榻前,神色惨然,“请旨回京吧!您的病不能再拖了……”
只见榻上,躺着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若非近随喊他侯爷,估计无人敢承认他便是昔日威风凛凛的常胜大将军。
本来,他虽带病出征,经过医官与朱寿的仔细检查,仅仅是年老体弱,无大碍。由于担心三儿子长嘉年轻,经验不足遭人暗算,他把朱寿派过去提防着。
今日之前,还一切安好。
突然今早寅时病重,他不服老,硬撑着起来做操练。结果寅正时,毫无预警地一口鲜血喷出……
季五和医官们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了,”定远侯面容枯槁,倘若元昭在,定能看出他和母亲姜氏一般无二,惨然笑道,“不中用了。”
“侯爷……”季五双眼通红。
帐内,已挥退左右,让洪、焦两位副将守在帐外。此刻的帐内,除了季五还有冯长史在。而定远侯仰躺在榻上,长叹:
“我不甘心哪……”
原以为还有时间,原以为老天肯再给他一年,让他夺回北月氏的江山与尊严。让妻儿无忧,让天下的百姓恢复安居乐业,无暴君肆虐,不受外邦的欺凌。
冯长史、季五跪在榻前,听到这话,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定远侯歇了片刻,目视帐顶,缓声道:
“季五,传令族人,奉阿昭为家主。阿昭若死,由洪野一脉继承……”
“属下明白。”季五哽咽应着。
“长史,速向朝廷传送密函,求支援……”
他有预感,这回真的命不久矣,无法再出征。在外界知晓之前,让朝廷火速派出强兵良将顶替他,或能守住西南边境。
其余的家事族事,他每次出征之前皆会安排妥当,除了立家主一事。家主即族长,以前倒是能够威风八面。如今国破家亡,就剩一虚名,无甚作用。
传给嫡女,除了传承,还有引开朝廷对北月其他族人的注意。
不甘心哪!
把军务交代清楚,定远侯闭上双眼,长叹。
……
琅君山,安乐侯府,安乐侯的寝室内咔嚓微响,惊醒了梦中人。安乐侯睡眼惺忪,瞪着帐顶眨了几下眼,方疑惑地起身。
把犹在梦中的枕边人一脚踹下榻,随着他的一声“滚!”,女子含着眼泪,随意裹着衣裳跑了出去。
等人走了,他利索地掀开床榻的一块板,露出一道暗格。从中捧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放在里边的金印裂了!
裂成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