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同我说什么?”郁檀琦靠在姜时的怀里,少年的胸膛宽阔温暖,不免让她生出几分贪恋。
她垂眸,心跳却跳得厉害,忐忑不安。
郁檀琦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姜时肯定能够看出来,不可能不开口问她。
她想要逃避,可能逃过一时,却不能够逃过一世。
姜时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在想什么,为何如此心不在焉?是因为池礼吗?”
他微微蹙眉,对于池礼曾向她表明心意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
“不是因为他。”郁檀琦闷声道。
“那是因为什么?”
郁檀琦没有说话。
姜时仔细想了想,试探道:“难道是因为今日大殿下的婚宴?”
郁檀琦抿唇,还是没有说话。
姜时抱紧她,温柔低语:“虽然大殿下着急成亲是为了给陛下冲喜,但也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毕竟白姑娘与大殿下的身份差距过大,他怕最后发生变故,无法将白姑娘娶回家。”
“我知道。”
她咬了咬柔软的唇瓣,欲言又止。
少年温柔地抱着她,大手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我与你外祖母有过约定,我需得考有功名守住家业之后,才能够与你成亲。且我刚接你来京时,你的身子骨太弱,又为我受了重伤,我虽然万分迫不及待想要娶你,但不得不按耐住,先养好你的身子,再备考科举。
只盼明年我就能够参加科考,一定能够金榜题名,届时便能够风风光光迎娶你为我唯一的妻。”
姜时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郁檀琦听得心悸的同时,也有些心慌。
“你为什么会来陈郡谢家接我?就因为我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吗?”她忽然问道。
姜时下意识启唇想要答是,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隐隐意识到,若他回答得不好,恐怕会有很不好的后果。
因此他认真想了想,仔细斟酌道:“是有这一个原因,但还有其他原因。檀琦,我不想骗你哄你,你应该还记得,一开始我与你通信时,我便同你说过,若你想解除婚约,我也是可以答应的。”
“在你主动写信给我之前,我们从未见过面,我不了解你,你也不知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一出生母亲便难产而亡,父亲战死沙场,世人皆说我是不详之人,只有祖母一人含辛茹苦将我扶养长大,却也在我十三岁那年病逝,自此,我便是孤身一人。”
“叔伯觊觎侯府的爵位和家产,表面对我关怀备至,实则笑里藏刀,我一直体弱多病,也是拜他们所赐,能活下来实属不易。
我一人尚不能独善其身,更不敢背负另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所以虽然从小便知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但我并不奢望她能够嫁于我为妻,受我牵连,恐怕日后麻烦危险不断。”
“一开始,我以为你给我写信是为了与我解除婚约,却不曾想,你不但没有提起,反而问我这些年来过得可好,字里行间便可看出你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姑娘,我不免对你有些好奇。”
“但我知道你的外祖家其实是不同意你和我的婚事,我有想过,你那时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谢家与你若不主动提起解除婚约,那我便主动一些,将不好都揽在我身上,绝不会耽误你另觅良缘。”
“可我不曾想,你竟然会主动提起履行婚约,甚至大胆写信同我说,想来京城见我,与我培养感情,并早日熟悉日后的住所。”
“我十分诧异,不免对你更加好奇,但我并不敢冒然答应你,因为当时我的处境,你若真的嫁给我,对你并无好处。”
“但你一个姑娘家都如此主动,我怎能怯懦扭捏不敢直面回复,所以我便起码来到陈郡谢家,想同你与你的外祖母一同认真商量我们的婚事。”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