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霍云天满心疑惑的诘问,赵宇嘴唇颤抖,眼圈迅速红了:“您不知道吗?小霍总他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
赵宇牙根紧咬,恨道:“他收买跳伞教练,让我儿子活生生从高空坠下,他才十几岁!”
“哈,”霍闵轩低垂的头动了动,嘲讽道,“你儿子也不是好玩意,他强奸女同学还录像的事,你怎么不说?”
“你!”赵宇气极,指着霍闵轩半天,没说出话来。
安梦微微摇头,心说原来霍闵轩还分得清好赖黑白、是非对错啊。
“就算是这样,”赵宇护犊子心切,哽咽道,“也应该交给法律,还轮不到你来动手!”
“霍总,”赵宇看向霍云天,“你也是失去过自己孩子的人,应该会懂我的心情吧!”
他方才就站在客厅门口,将发生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宇这话一出,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霎时霍云天的脸便白了半分,松弛眼皮下的双眼失了平素光彩。
他拄着手杖的手略略颤抖,转向一旁东张西望的王国栋,疲惫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王国栋自打一进来,就一直忙着打量霍宅的室内装潢,此时被霍云天乍然问话,整个人猛然一哆嗦。
他连忙端着笑脸道:“霍总,我家小女曾经有意于霍总,现在这新闻也闹大了,她托我来问候一下,以示关心。”
钱朵要是知道她亲爹明明想自己看热闹,却把屎盆子全都扣在她头上,估计得气死。
“……”
这个显眼包!
霍云天脸色黑得好像马上就要下雨,一瞬间他便对王国栋起了杀心。
勉强按捺下心底杀意,他不耐烦地转过身,复又走到红木椅子里坐下。
霍云天先是盯着霍闵轩沉沉看了一会,目光又挪到了他血迹斑斑的两条腿上。
“先去做个手术,把子弹取出来。”他说,眼角眉梢都是一番风平浪静,仿佛方才从没有动过怒一般。
这,还是要放过霍闵轩?林依依顿时心里一急,嘴唇翕动了下。
她勉强压制着急躁,往谢蕴和安梦那边看了眼。
非常奇怪的,那两个人是一个赛一个的淡定。
安梦微垂着眼,正盯着指尖发呆,瞧起来满脸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蕴看起来也很淡定自若,视线有意无意往安梦那边投放一下。
林依依:“……”
她一阵牙酸,又满心忧愁地将注意力转了回去。
霍云天手指无意识轻点在红木桌面上,道:“闵轩啊,我再也容你不得了,从此霍家与你再无关系,你就自生自灭吧。”
“集团总部过几天会有一次短期考察,在非洲,”霍云天波澜不惊道,“到时候你就跟着一起去吧,没事的话,别再回来了。”
非洲?
林依依紧绷的神经一松,与此同时又有点疑惑,这算是彻底流放了吗?
这确实是霍云天的作风,谢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的心神大部分还是放在安梦身上。
安梦对此也毫不意外,霍闵轩的虐杀丑闻满天飞,舆论已经十分难看,英云的股价也在连续下跌。
这是其一。
其二,赵宇今天来到这里,将那一沓文件呈递给霍云天,目的除了让霍云天对霍闵轩产生失望,便是威胁。
——如果你还是要包庇他的话,那我们就鱼死网破吧,看看你的好孙子,都能给你霍氏带来怎样的荣光。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谢蕴托吴礼去调查了当年的往事,查出了谢臻和霍胭死亡的真相。
吴礼和谢臻相识多年,当初谢臻出车祸之前,吴礼与他关系也并没有缓和。
这么些年来,他对谢臻的恨意,在漫长时光中缓慢发酵,早已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
得知谢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