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梦探出头，那两个制服人员带着谢斯弦和舒莹往走廊尽头的讨论室走去。
过了一会，又有几个人也走了进去，其中包括李晓蕾，讨论室的门关上了。
她没犹豫几秒，便蹑手蹑脚走过去，伏在门上，竖起耳朵。
这时，肩头被轻轻一拍，安梦心跳差点漏了半拍，半声惊叫卡在喉咙里，被她及时遏制住了。
她呼出一口气平复着骤然加速的心跳，转过身一看，谢蕴俊秀的脸近在眼前。
谢蕴微微扬眉，似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打完电话，在谢斯弦办公室里发现空无一人，出来没费多少功夫便看到安梦趴在门上，偷感很重。
“嘘——”偷听的兴奋感一时压过了和谢蕴离得很近的不自在，安梦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讨论室内。
门内隐隐传来谈话声。
公共讨论室不算太大，林林总总坐着近十个人，谢斯弦的项目组成员坐在一侧，学校领导和保密委员会成员坐在另一侧。
死一般的寂静中，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先开口了，声音略带嘶哑：“小谢啊，上面查出来你手头的那个项目数据出现了泄露，这件事你知道吗？”
谢斯弦镜片后的双眼平静无波，没有半分犹豫：“我不知道。”
那人眼神质疑，又说：“我们通过网络发现了一份向外传播的数据，数据信息显示的正是这个项目所属。”
“ip正是你的办公室电脑。”
坐席之中，李晓蕾依然是容光焕发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异常之态。
舒莹目光在李晓蕾身上打了个转儿，迫切地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谢斯弦敏锐地察觉到了，微偏过头，一个眼神制止了舒萤。
舒萤一呆，泄气似地合上了嘴，脸微微发红。
不知为何，谢斯弦这个眼神笃定却又温和，她焦躁不安的内心奇迹般地被抚慰了，
谢斯弦食指轻轻一推镜框，直视着面前的几双眼睛：“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所有数据确实都经过我手。”
“不过，”谢斯弦腰背挺直地坐着，继续说，“如果我真的有心要搞数据泄密，又怎么会蠢到拿自己的电脑，用学校的网络去发送呢？”
“是啊，”有个脖子上带着绿色丝巾的校领导被说服了，她喃喃道，“这确实是说不通。”
头发花白的男人有些责怪意味地扫她一眼，又问谢斯弦：“不管你怎么操作，数据是泄露了。”
舒萤正担忧地捏了一把汗，却听谢斯弦泰然自若道：“不知道领导们有没有检查过，网络上向外传播的那份数据，是真实的项目数据吗？”
众人哗然，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李晓蕾猛然一颤，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斯弦，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斯弦侧脸平静，看起来几乎有点稳操胜券的模样了。
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想法诞生在她脑海，但……那怎么可能呢？舒萤咬着唇，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
绿丝巾女领导思考了几秒，便向同事们提议：“小谢说得有道理啊，不如我们来对比一下？”
现场就有人带了笔记本电脑，当即打开电脑，对泄露出去的那份数据和项目的真实数据做起了对比。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李晓蕾越发坐立难安。
怎么可能呢，她手指颤抖着想，明明发送的就是那份——
“咦，张老师，”有个年轻女子小声唤着花白头发男人，“你来看，好像确实不一样。”
花白头发男人眯起昏花老眼，不相信地凑过去，对着屏幕上的蝇头小字挨个细看。
他紧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了。
确实不一样，除了项目名字和前面几页无关痛痒的信息一致，后面的关键数据和内容是牛头不对马嘴。
“小谢呐，”张老师咳了两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