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阴沉下来,屋外的柿子树树枝和树叶被风搅动,那慧听着外面声响,暴雨来势汹汹,连忙跑到阳台上将衣服收回来,又吩咐大家将门窗锁好。
“我们赶紧去医院,一会儿真要遇上暴雨,回来会比较麻烦,”欧阳豪抓着车钥匙,换了一双带后跟的凉鞋,站在门口等着,“静姝,穿凉鞋别穿拖鞋,别忘了之前的教训。”
闻言,欧阳静姝拿拖鞋的手,迟钝两秒又将拖鞋塞回去,换了一双不打滑的凉鞋,“哦。”
一家人急忙忙离开家,在楼道上碰到匆匆忙忙回家的邻居,“马上下暴雨,一家人干嘛去?”
“去医院接我家老爷子他今天出院。”欧阳豪笑着回。
邻居去见他们着急出门也没多聊,“哦哦,赶紧去吧,我还要回家收衣服,外面已经开始下豆粒大的雨,你们赶紧去。”
等欧阳家一行人下至单元门口,邻居忽然想起修路,大声喊道:“你们是要去人民医院吧?别走人民路,从今天开始封路维修走不通,记得换道。”
声音在空旷的楼道中传开,自带混响上上下下的住户听得一清二楚。
“谢谢,”欧阳豪回。
“没事。”
出了单元门,再次看向天空,天上乌云密布,在大风的作用下,乌云不断向四周缓慢移动。
豆粒大的雨砸到脸上很痛。
身上轻薄的衣服,被风吹得鼓鼓的,欧阳静姝默默感叹,幸好今天阴差阳错没穿裙子,她不想上演捂裙子的经典画面。
“风越来越大,我们赶紧上车,”欧阳豪将母女几人扶上车,自己才返回驾驶室。
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天色宛如黑夜,上一秒还是白天,厚重的乌云像装满水的海绵,在重力的作用下唾手可得。
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往家赶,马路归家的车辆也变多,横冲直撞摩托车大军还跑过来捣乱,仗着身形小肆意在车流中到处穿梭,完全不顾旁人看法。
“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天气,路上慢慢开别着急。”那慧感叹道。“上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老家,那年我们家发了好大的洪水。”
“我也很少见,”欧阳豪道,“等会在巷口的超市买点干粮带回给老爷子带回去,万一今天有暴雨,以老城区的糟糕的地下水网道,估计会被淹。”
那慧点头,就算丈夫不说她也会去买,老宅二十来天没住人,冰箱里的食物应该没办法吃,总不能把老爷子饿死在家吧。
再者,万一出点啥事,他们虽然不用花钱和贴身照顾,也要去医院跑几次,耽误的时间和油钱,不止买东西的钱。
“洪水?”欧阳静姝忍不住插嘴道,“有前年长江中下游的洪水大吗?”
前年她读二年级,学校老师给他们放过新闻,好多和她同龄的小朋友失去父母,连家都被洪水淹没。
欧阳伊也想起了,学校给受困小朋友募捐,她和静姝各捐二十元,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新的爸爸妈妈?能不能吃饱穿暖?有没有恢复正常的学习?
“有,”那慧记忆回到自己十岁,“你姥姥姥爷家是平房,半夜洪水来的突然,多亏太姥睡眠浅,听到铜锣的响声,把大家叫起来,你姥爷忙着给太姥和我们几个小的穿上蓑衣带斗笠送上屋顶,你姥姥跑到厨房打包馒头还有铝锅铁勺,短短不到五分钟,村里村外到处是响声。十分钟后,洪水洗劫整个村子,一米多少高水。”
欧阳静姝听得津津有味,第一个敲响铜锣的人该有多了不起,他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整个村子。还有,各家各户的响声。
“后来呢?”欧阳静姝追问,“有没有人来救你们?”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