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抱着衣服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愣在原地,心里开始吐槽:薛棠这又是闹哪样儿?
这时候,车夫已经带着府医回来,闻言拿出腰间的匕首,双手奉上。
他之前并没有这么恭敬,但是经过京兆府的事,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位,也不知怎么,他心底突然就觉得这位就是他该效忠的人,就像将军一样,虽然他一直都读不懂将军的心思,但将军做什么自有道理,无需他读懂,服从命令才是他的天职。
薛棠没接匕首,指了指秦明瑞和段景初,“给他们,教他们怎么杀猪。”
啥?
杀猪!
王嬷嬷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
秦明瑞和段景初刚喝下去的茶,一口喷出来,刚好喷在对方的脸上,但是此时他们已经顾不上责骂彼此,都是不敢置信的看向薛棠。
微生淼脸色惨白。杀猪?在这吗?她胆子小,会吓流产的啊!
府医看看秦明瑞和段景初的面色以及身上的伤,知道这是皮外伤不要紧,但是出于医者本能,他开口问道:“要不,先医治?”
薛棠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的说:“先杀猪,借着他们这身装扮。”
车夫不知怎么,突然就懂了。夫人的意思是怕等一下伤口缝好再裂开,而且处理了伤口就要换新衣服,容易弄脏!
秦明瑞见薛棠不似开玩笑,沉着脸拿过匕首,大步走向院子。
薛棠不疾不徐的补了一句,“拿个盆,装着猪血,公子受伤了,等下要补补。血丸子和血豆腐都吃腻了,记得把猪肠子收拾干净,灌血肠。”
微生淼抖做筛糠,来不及告辞,捂着嘴,干呕着,踉跄着,冲出了将军府,那样子就像活见了鬼。
王嬷嬷转身问薛棠,“夫人,要不要跟着,微生姑娘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不好解释。”
薛棠指了指手脚无措的段景初,“有他作证,秦家对微生淼什么都没做。”
王嬷嬷突然发现自己错了。这位才是狠角色啊!她一时竟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薛棠。
秦明瑞捅了三刀,猪还是没死。
薛棠指了指段景初,吩咐车夫,“你教段公子,手把手教,这次要一击毙命,否则猪肉就不好吃了。”
段景初不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他满手的血,然后就晕了。
薛棠上去,手指按在了段景初的伤口上。
“啊!”一声惨叫,段景初缓缓睁开眼睛。
秦明瑞抱紧自己,下意识后退两步。他知道薛棠会教训段景初,但没想到是这样折磨,他要离远点,免得自己遭殃。
段家虽然不是官宦却是皇商,地位也非同一般,段景初是段家的二公子也是嫡出的小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耀武扬威,还跟家里的镖头学了本事,打遍京城无敌手。
这是他第一次被虐。
他想躲开身上的那根手指,却发现躲不开。
段景初一声惨叫,双眼湿漉漉的看向薛棠,满眼控诉,却再也不敢出言不逊。
秦明瑞看着都疼,赶紧悄咪咪的从府医的药箱里翻出金疮药先倒在伤口上。这样就算等一会遭了毒手应该也能少些疼吧?
薛棠告诉段景初,“段家不会教孩子,我今天就受累教教你。你都是假把式,连猪都不敢杀,我们秦家可是武将之家,上阵杀敌杀的是人。秦家人不是打不过你,只因为我早告诫过他们不能闹出人命,秦家的刀枪上只能沾敌人的血,如果不计较这些,你真的跟老三对上,你早死了千八百回。”
秦明瑞上药的动作一顿,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薛棠。他记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