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坐的宁祈,心里不由得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拱手行礼,笑着说道:“不知侯爷叫本世子前来所为何事?”
宁祈脸色阴沉,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庞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贪污赈灾粮款,你可知罪?”
庞雲心中有鬼,但仍强装无辜,“侯爷,这话从何说起?赈灾一事,本世子做得尽心尽责,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宁祈冷笑一声,“你还敢抵赖?证据确凿,容不得你不认!”
说着,他便命人将证据呈上。
庞雲看着眼前的铁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但依然嘴硬道:“侯爷,咱们似乎也没什么过节,您又为何要无中生有、伪造这些来污蔑于我!”
宁祈不为所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来啊,带人证!“
庞雲一脸轻蔑,他才不信宁祈能有什么人证。
可等那两道身影迈进来,庞雲原本满是讥笑的脸色瞬间僵硬。
两人在堂下作揖行礼,“下官见过侯爷。”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庞雲威逼利诱、无奈妥协的陈州知州程远和通判唐律。
庞雲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脊背不由得隐隐冒出一身冷汗。
宁祈:“二位,庞雲抵达陈州之后,是如何克扣赈灾抢粮、奴役民工,又是如何对你二人威逼利诱,尔等一一讲来。”
程远和唐律对视一眼,随即一五一十的将陈州近几个月来的境况一一说来。
年关时,陈州遭遇雪灾,庞雲奉旨赈灾陈州,本该在陈州官员的协助下,督查民情,发放钱粮;
但庞雲抵达陈州的第一件事,却不是走访民间,了解灾情;反而是将两位地方官叫到了自己的庄园,一番酒宴招待后,便提出要与他们“合作”。
庞雲仗着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关系,竟要将赈灾钱款挪出一半占为己有,为了让程远和唐律乖乖配合,庞雲提出会将所得银两分他们一人一成,并保他们以后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人在屋檐下,程远和唐律迫于压力,只能照办;但对于庞雲分来的银两,两人都没有占为己有,而是留下作为将来有朝一日的物证。
此后,庞雲更是变本加厉,不仅奴役民工为他修建豪华的宅邸庄园,甚至还强掳民女,欺行霸市。灾民们苦不堪言,民怨沸腾。
宁祈越听脸色越发阴沉,“好一个只手遮天的世子爷啊!”
他再次猛拍惊堂木,“庞雲,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此时的庞雲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面对如山的铁证,他再也无法辩驳。
“来人,将庞雲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随着宁祈一声令下,两旁的侍卫立刻上前将庞雲拖了下去。
庞雲一边挣扎一边高喊:“宁祈,你要是敢动我,我爹和我表姑不会放过你的!”
侍卫们上前将庞雲拖了下去,庞雲一边挣扎一边骂骂咧咧,但终究还是被关进了大牢。
待庞雲被带了下去,程远和唐律二人下跪请罪。
二人为赈灾一事,终日良心不安,但惧于庞雲身后的权势,亦不敢声张。
程远:“下官愧对圣上隆恩,愧对黎民百姓,实在无言再面百姓父老,愿辞官归乡,以示惩戒。”
唐律也随之请命。
宁祈走下堂前,将二人扶了起来。
“程大人和唐大人出自荆楚同乡,你二人情同兄弟,又同年考中进士,入朝为官;同因能力政绩突出,不到两年便成了一洲的长官,二人同来同往,相互照应,素有荆楚双才子的美誉,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