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剧毒在她体内肆虐。
陈薇不是怕疼的人,她出了一身冷汗,神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眼神执拗又明亮,想要做的事就必须完成。
不惜一切代价和后果。
绕是江宁平静无波的心境,也为她这股坚韧侧目。
黄老头无奈叹气。
陈澜只觉得心疼,越发恨背后算计他们一家人的罪魁祸首。
于海岳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很沉重的觉,魂轻体重,连动动手指这一个简单动作做得无比艰难,好像失去了对身体控制权。
渐渐的,等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他强撑着睁开眼皮,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看到陈薇和江宁两人双双站在自己眼前。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陈薇没有任何预兆地身体一软,倒了下来。
江宁及时把人接住。
于海岳眼皮一跳,视线一下,落到两人相握的手上,“你、你们……”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他的乖乖小女儿和自己看重的干儿子关系这么好了?
江宁动作没有半分狎昵,把陈薇交到陈澜手上,转身和于海岳轻声解释。
于海岳听江宁说完全部,眼神暗了又暗,原本故作轻松的思绪乍然消失。
“我想起来了!”于海岳记起了自己为何会半夜出门,他又愤怒又自责,是他不谨慎害自己小女儿遭了罪。
“吕慕儿!把她带来!”
“还有把老爷子也请过来!”
“有些事,干脆一次性当面说开。”
看着陈薇脸白如纸的样子,于海岳心如刀割。
他再也无法忍受吕慕儿的存在了。
——
“是不是海岳没事了?那慕儿呢?”
昨晚,于老爷子在眼睁睁看着吕慕儿被陈薇带走后,被闻讯而来的莫叔半强制地请回了自己家。
于老爷子一宿没睡,一会儿担心于海岳的情况,一会儿怕吕慕儿遭罪,一会儿又气恼陈薇做事太过为所欲为,重重情绪堆积在心里,差点憋出病来。
他拄着拐杖,绷着脸问莫叔,“慕儿是活生生的人,现在也不是古代封建不把人当人的年代,陈薇做事太偏激了!这样的性子,迟早会出事!”
莫叔对自己老领导的父亲有尊敬,但不多。
此时更是无语极了。
明明情况最严重的是陈薇小姐,当爷爷的竟然背后这样说,太过于寒心。
莫叔不吭声。
于老爷子也不在意,来到于家小院,看到于海岳没事,心中松了一口气,开口道:“海岳既然你没有事了,能不能放了慕儿?”
于老爷子被陈薇的举动彻底伤了心。
果然,不是自小养在自己身边的,不知根知底,也亲近不起来。
所以,绝口不提陈薇。
“她要是这么不喜欢慕儿,非要对慕儿赶尽杀绝,我和慕儿去外地,永远不出现她在面前。”
于海岳怔忡了几秒,嘶哑的声音透露刚恢复的虚弱,道:“老爷子,你要是执意护着她,我没意见。但有一件事,我想你必须得清楚。”
陈澜带来了被吊了一晚上的吕慕儿。
吕慕儿现在狼狈的形象,和一天之前的容光焕发截然相反。
她看到于老爷子,很想像以前一样躲在他身后,装可怜装柔弱博取同情。
可每当她想这么做,一双冷得能杀人的视线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是那个抽了自己魂魄的男人!
吕慕儿瑟缩,不敢再有举动。
于海岳被陈澜搀扶着走到吕慕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