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经把秦婉卿关了五日了……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还要继续关着吗?”
上官睿坐在华丽的厅堂中,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簪,那是她年轻时的心爱之物,如今却成了她心中难以言说的痛。
桂嬷嬷的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轻叹一声,抬头望向窗外,那株桂花树下,她和王爷曾携手漫步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她犹豫了片刻,终是放下了手中的玉簪,缓缓开口:“也罢,将她送回去吧。”
桂嬷嬷心中一喜,她知道夫人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她立刻转身,低声吩咐身后的丫鬟:“去,告诉暗牢的人,把秦婉卿送回她的院子,要悄无声息。”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吹得树枝摇曳不定,仿佛在低语。
宋时鸢被两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抬回了谢昀庭的院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桂嬷嬷站在院子里,眼神凌厉地扫过每一个丫鬟和仆人,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若有半个字传到大少爷耳中,后果自负。夫人的决定,你们谁敢质疑?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谁要是敢多嘴,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众人纷纷低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在这府邸之中,谁不知道夫人的手段?
她虽已人到中年,但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无人敢轻易招惹。再加上她又是开国大将军的妹妹,母族实力雄厚,根本没有人疯了想惹她。
夜色愈浓,谢府的一角静谧得只能听见风声和丫鬟们偶尔的轻语。
二喜蹑手蹑脚地穿过曲折的回廊,手中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灯笼的光在夜色中摇曳,为大夫开辟出一条隐秘的通道。
她心急如焚,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慌乱,生怕惊动了府中的守卫。
终于,她来到了宋时鸢的房门前,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的木门,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她快步走到床边,只见宋时鸢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双眸紧闭,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二喜不敢耽搁,迅速让大夫将藏在袖中的药箱取出,轻轻为她诊脉。
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低声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伤得如此之重……”
大夫的脸色凝重,他轻轻放下宋时鸢的手腕,转身示意二喜去门外说话。
等关上门后,大夫才对二喜低声说道:“这位姑娘的伤势极重,恐怕……日后无法再孕了。”
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石头,压在二喜的心头。
二喜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看着大夫缓缓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她再次开门进了房间,看向床上的宋时鸢,只见她的眼角似乎有泪光闪烁,但那双紧闭的双眼却始终没有睁开。
她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悲伤强行压下,兀自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宋时鸢冰凉的手,只低声道:
“姑娘,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会陪在您身边。”
等宋时鸢醒来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只觉得浑身酸痛,仿佛被车轮碾过一般。她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柔软的丝绸被褥紧紧包裹着,温暖而舒适。
她环顾四周,屋内陈设典雅,窗棂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看来是又回到了谢昀庭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