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炳义说:“领导有时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想不想动动?大凡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就要反着听,千万别拿这话当真。”
“为什么不当真?君无戏言啊!”荆涛不解。
罗炳义说:“问题就在这。领导问你有什么想法的时候,不1定真的想提拔你,如果真想提拔你,就会是另外1种说法了。就会说,最近准备调整干部,打算让你去某某地方任职,事先征求1下你的意见。这才是货真价实地想提拔你。如果是带着征询的口气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想不想动动?这话明显就透着试探,你要是当真就差劲了。”
“试探?”荆涛心就是1紧,说道:“难道领导对您的工作不满意?不能啊,放眼整个机关,谁不知道您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出了名的老黄牛?”
罗炳义说:“老黄牛都是你们给我封的,不代表领导。不过,他倒不是不满意我的工作,我伺候他3年时间了,从副秘书长开始,但每次动人的时候,我都是被忽略的人,有我不多没我不少,自从前年邵书记调来后,他很注重提拔和使用机关干部,他调来不到两年的时间,通过考察,前任秘书长就下去任市委书记去了,领导们小范围研究人事的时候,邵书记就提出让我接任秘书长,要知道,我是政府这边的人,所以,尤省长虽然没好意思反驳邵书记,但他也提出了另外1个人选,哪知,邵书记却说那个人另有安排。这样,无形中我就成了老邵的人了,你想想,这种情况下,我的直线领导会拿我当自己人对待吗?”
荆涛说:“之前也没拿您当自家人对待啊!”
“所以,我刚接任秘书长工作1年,领导这个时候问我有没有想法能说是真诚的吗?”
荆涛急忙问道:“那您怎么说的?”
罗炳义拿起筷子,夹了1口菜说:“我说,我没有任何想法,干好目前的本职工作就是我最大的想法,另外,我年岁也不小了,不想下去了,如果领导对我的工作不满意,或者因为我的水平和能力达不到领导的要求,我可以自动离职。”
荆涛长大了嘴,说道:“您真这么说的?”
“当然,这还能有假!”罗炳义理直气壮地说:“我说我跟您1样,都是行5出身,不会拐弯抹角,我说的那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那领导信吗?”荆涛担心地问道。
“爱信不信。”罗炳义吃了1口菜说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平常不多言多语,不扎堆不搞小团伙,只埋头工作,如果领导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别说他动我,就是他不想动我,我自己都得早早离开。”
“那后来呢?”荆涛担心地问道。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您想过没有,为什么您的领导跟您说这样的话?”
罗炳义说:“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是需要1定的语言环境的,他也是行5出身,性格还算耿直,虽然身居高位,但做为人的属性都差不多,我当副职的时候,从未入过他的法眼,这倒不是他轻视我,跟我的职务和性格有很大的关系。我是属于埋头干事的人,我有分管领导,从未越级汇报过工作,更不会跑官,在领导的眼里,我的确是1个不显眼的人,忽视我也属自然,但就是我这样1个人,忽然有1天被书记提名了,你说,搁谁能舒服?”
荆涛看着罗炳义,他心里渐渐明白了,虽然罗炳义口口声声说不跑官,他也从未看见过他跑官,但郑玉德曾经说过,罗炳义有个老领导在高层有关系,当时华建1把手想将华建迁离清阳,就是罗炳义给郑玉德介绍了这层关系,后又通过这层关系,致使华建总部迁移的申请,没有得到所属部门批准。
虽然荆涛不知道罗炳义这层关系的具体情况,但他感到这个人地位不低,之前有过两次荆涛给他开车,送他进京去见老领导。每次都是将罗炳义送到指定宾馆后,他便独自开车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