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原主进宫,东太后经常叫她过来聊天,对她很是亲切和蔼。
满宫里都知道,她是东太后的表侄女,东太后是她的靠山。
所以那时,即便帝寒辛极度冷落她,内务府也不敢在坤华宫的吃穿用度上动手脚。
还是后来帝寒辛发落了她,夺了她宫权,关了她禁闭,御膳房那帮人为了巴结新贵纯妃,才敢暗搓搓给她送馊饭……
调取了原主的记忆,闵依依便学着原主,语气亲近又愤闷地说:“母后,沈凌月日日请安迟到,我不过罚她跪了一会,皇上就把中宫之权交给了她,还罚我禁闭自省,儿媳没脸来见您!”
东太后面露怜爱之色,说:“你这傻孩子,出了事更应来寻母后才是,怎么还自个儿躲起来了?”
闵依依很感动的样子:“只有母后疼我……”
“哀家说过,你进宫了,既是我儿媳,也是我女儿,母后不疼你疼谁?”东太后搂着她,拍背安慰,“只是你也太实诚了些,刚刚,难道你看不出,我在借刺绣之事帮你要回东宫之权?你怎么还主动帮她解围了?”
闵依依一脸后悔的模样:“啊?是吗?刚刚您说到父皇的时候那般难过,儿媳一心想帮您完成心愿,没想那么多。都怪儿媳愚钝!那我现在去找皇上,跟他说我那布料坏了!让纯妃想办法好了!”
“算了吧!”东太后阻止了她,“只是这件事既然是你牵头,便要处处小心别出什么差池。祭祀不容出错,出错必定重罚,到时候哀家也不好帮你,知道吗?”
闵依依:“嗯,知道了。”
东太后又问:“听说,昨日你落水了?”
闵依依点头,绘声绘色将昨日的事情都一一如实说了,然后表达了一番对西太后和恭悫公主的不齿。
东太后听得“呸”了一声,骂道:“下药?亏她们想得出来!贾凤荣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向来就只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
贾凤荣就是西太后,西太后全名贾凤荣。
闵依依没敢吱声。
东太后又问:“哀家听说,皇上不仅第二天就解除了你的禁足令,这几日还时常往坤华宫去?”
闵依依:“皇上这几日的确去过几回。”
“之前,哀家敲打了他好几回,他都不肯去你那里。”东太后又问,“怎么现在倒是肯去了?”
闵依依说:“儿媳也不知,可能皇上当时在气头上,罚得有些重,后来冷静下来,觉得这样有损母后的颜面,便补救了一下吧!”
皇帝被西太后挑拨,一直以为是她害了他母亲,哪里会顾及她的颜面?东太后笑着说:“你能这样想……也挺好的!依依,你知道生活在后宫,什么最重要吗?”
闵依依:“当然是皇上最重要啊!”
东太后:“伺候好皇上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中宫之权。只要有权力在手,即便是贾凤荣,也得忌惮你几分!公主们在你面前,更是要巴结奉承。”
闵依依:“公主?公主们身份尊贵,为何要巴结奉承我?”
东太后放低声音:“你想想,你若有权,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公主们远嫁和亲,她们最怕这个!”
闵依依看了东太后一眼:“……哦……这样啊……”
这就有点哄小孩的意思了。
自古,哪位公主和亲,皇后说了能算啊?
“回头,哀家定然帮你拿回宫权。”东太后跟她说,“到时候,你就别跟这次似的这么傻了!知道吗?”
“可是——”她不想要啊!
“放心!”东太后打断她,“下次,我会提前跟你说!”
闵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