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感受到的是风,吹动床幔,阳光洒进来,给地板铺上一层暖色,房内沉静如常,有鸟雀落在窗沿,在歪头抚顺自己的羽毛,圆鼓鼓的小眼睛像是在窥探,待尹望舒走近,倏地一下展翅飞走,一声鸟鸣也未曾听见。
尹望舒于一片沉寂中不知所措,以前一个人待的时候多了,也常发愁感,时间依旧流,风也还在吹,柔暖的光线给人朦胧感,茶杯与桌面相碰的清响她听得分明。
她今天交了个朋友,本来应该高兴,可是她没有。
她开始反思祝宁豫的话,对那把明晃晃直戳内心的利剑反复摩挲,在一个模糊的时间点对陆正羲产生了最为明白的感情,她一直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这一切毫无可能,不明白的是,做这一切究竟为何,只为了能在没人拆穿自己之前留下不至今后后悔的珍念,如果要她刻意避嫌断了念想,很大可能是做不到的,甚至不敢细想。
入夜,本是万人皆寝的时候,尹望舒坐立不安,恰巧听见隔壁推门的吱嘎声,一只手拍在落满寒光的桌面上,立即起身。
究竟有心还是无意,她今天就要问个明白,总不能一直这样不尴不尬地相处下去。
明明前两天还拉着自己的手穿梭于华街大道,自己不止一次的暗示他那样颖悟绝伦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可现在就突然换了副面孔,那他之前对自己的作为算作什么!
来到门前,她把临时想的问话在心里默默念述了好几遍,最终叩开木门。
尹望舒的手滞了一瞬,看见门缓缓地打开,她心里凉了半截。
果然,人不在。
想起刚刚做了多大心理准备才敲开的门,结果人不在里面,一股怒意油然而生,一拳砸在门框上。
最后,尹望舒无奈又小心地把门关上了。
转身时她借着月光看见一人正从楼梯走上来,一眼认出是何络珠。不过她步履匆匆,好像并未注意的尹望舒。
第二天一早,天刚拂晓,何络珠又将众人召集一处。
“你们在山洞里可有发现类似阵法的痕迹?”
谢林星立刻道:“有,不过被我们破了。”
何络珠把目光投向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接着说:“那就更好了,我们现在只需要把余下的三个魔阵皆破除即可。”
赵景回问她怎么知道,何络珠满不在乎地说当他们在洞内的时候她在外面观得远处再有异象,是主阵陨而伴随的辅阵应之象。
对于这种说法,有人发懵有人怀疑。
陆正羲淡定自若,道:“我在古书籍中见到过这种说法。”
谢林星在底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下没人再对何络珠的说法产生质疑了,照这个说法,余下的三个魔阵应该就分别位于先前坛片所处之地,不过眼前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三个魔阵,五个人要如何分拨。
何络珠毫不犹豫带头起身,道:“事不宜迟,早些解决省得再出变故,我不喜人多,我去北山。”
何络珠潇洒离去,还剩四人。
“我要同陆兄一起!”谢林星环住陆正羲的肩,不带一丝犹豫,仿佛是晚一秒就被人抢去了。
尹望舒淡漠地站起身,少有的面无感情,无甚波澜,好似一切都不在意。
陆正羲面露担忧,也欲起身。
“望舒——”
“我其实——”
“我和赵兄一起去东林。”
尹望舒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把两人都给噎住了。
陆正羲低垂眼眸,让人看不见他此刻的神色。赵景回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来回观察两人脸色,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至极。
尹望舒见他不做反应,低声说:“赵兄身上有伤,我一个人去也行。”
赵景回连忙站起,说自己已经没事了。
尹望舒换了副低柔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