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媅骤然一看见这个许久不回家的丞相府长公子,也是颇为诧异:“大哥公务要紧。”
这个张锡清,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难道是知道自己妹妹受了委屈,特地回来打抱不平的?
张锡清把张筱兰脸上的泪痕擦干,这才问道:“前几日收到母亲的家书,这才知道家中发生了变故,只是也没说得太清楚,父亲,情况究竟如何?”
丞相言简意赅地把那日的情况说了一下:“事情已成定局。”
张筱兰却哭闹着不依不休:“哥,不是这样的,我从小就和三王爷青梅竹马,怎么会去爬太子的床?这是有人在陷害我!”
张锡清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是谁?”
张筱兰便指着沈雅媅:“就是她!就是她陷害我!”
沈雅媅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姐姐,我知道你做出这种事并非你心中所愿,可你也不能总是冤枉我啊,你说是我陷害的你,可是我才刚刚来皇都,连人都认不清,我要怎么陷害你呢?”
虽然确实就是她陷害的,但是证据呢?
沈雅媅:“三姐姐,这凡事都要讲证据,而且父亲都已经查证过了,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张锡清看向丞相,见丞相点头之后,又问张筱兰:“筱兰,你可有什么证据?”
张筱兰当然没有证据,可她就是认定了,这一定是沈雅媅搞的事!
张锡清叹气一声,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向来娇纵,此番恐怕是心里不好受,便道:“筱兰,先别多想了,先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眼里都有红血丝了。”
张筱兰见所有人都不站在她这边,一时气血攻心,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匆匆赶过来的丞相夫人对着沈雅媅又骂又打。
丞相头疼的呵斥与制止,张锡清的劝解与阻拦。
一时间,丞相府乱成了一锅粥。
直到沈雅媅小跑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这才有人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跑去找大夫。
但是就像丞相说的那样,事情已成定局,此时已经上达天听,早已无力回天。
虽说那天的事惹了不少笑话,但是丞相府和太子府都不是寻常人家,该办的酒席,还是照常大办特办。
请了不少宾客,光是丞相府,就摆了几十桌。
虽然只是一个侧妃进门,但是该给的面子,太子是一样也不落下。
十六台大轿,甚至还亲自来迎,走的还是正门。
足以看出太子有多么重视张筱兰这个侧妃,或者说足以看出来,太子有多么重视丞相这个岳家。
沈雅媅今日并没有去前厅招待宾客,因为这是张筱兰的要求。
张筱兰经历了一个月的心理不平衡,也逐渐接受了。
她动不了沈雅媅,并不准她出现在自己的婚宴上,十足十地怕被抢风头。
丞相府一众人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嫁出去,这点无伤大雅的小要求,自然也是会满足她的。
沈雅媅也乐得清闲。
三日后,新妇回门。
太子陪着一同前来,处处体贴,倒真是感情不错的样子。
只是在短短几日不见,丞相一家人竟然已经有些恍惚得快要认不出来张筱兰了。
她的头发盘了起来,鬓角边的碎发也被梳了上去。
虽然也化了得体的妆容,但是眼神中流露出的疲惫与哀怨,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但到底是三日回门的大日子,张筱兰还是勉强从嘴边挤出一抹笑容,给父母敬了茶。
太子借口说了一句公务繁忙,让张筱兰陪陪家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