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那几个卫士确未查抄运送器具,不过,倒也未算是渎职?”
“身为龙禁卫,抄检不严,如何不算渎职?”东玉冷静地说出她的猜想:“除非是宫中的金汁送出宫外沤粪池……倒也情有可愿。”
当时辛追虽不让他们再查下去,但他们曾在私底下当作案件推演的游戏,激烈地争论过,那些大物件若没有地下通道,自然是拆零化整运出去的,小物件好运送。
且说那杨律秋听了便微怔:“本官以为空镜教之后,东卫
早就败了,不想还有几把刷子。”
东玉冷哼,不是东卫厉害,而是本座为断金堂的保洁工作做出了多么巨大的贡献啊!谁让我常年留守断金堂,辛追用尽各种名义打发我干活,一遇到军匠仆役生病缺人啥的,我也担上了通矛厕、运大粪的重责,我自然知道那里的机关。若我是案犯,首选用油纸包沉在粪桶底下。
当时伙伴们在晚饭席间听了东玉的推案,表面平静地点头头,看看龙胆做的土豆泥和猪大肠子,不约而同地集体把东玉踢出去了。
“我到杂役司便发现了,那盛金汁的桶比民间的要高多了,民间粪桶最高不过六尺,杂役司的竟高达十尺,寻常侍卫已比一般人高大,也不过九尺罢了,若要真查起来还得找个个高的,站在交椅上拿个大木棍去搅屎,必是金汁贱得到处都是,想那龙禁卫多为荫封之后,世家子弟,如何愿意屈尊做得这活计?”东玉摇头道:“卑职以为那些宝物定然是用油纸包了沉到桶底,只要出得宫门,他们的同伙便化妆成鸡肆业的伙计来拉金汁。”
秦子坚眼中闪过激赏,拂须淡淡一笑,挑了挑眉:“现在,我们已经明白各自的身份了,不知秋堂卫作如何打算。”
东玉袖中的手摸到金刚杵,心中犹豫是否要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知秦子坚,然后快快离开百花阁同嘉王会合,忽然,有人推开大门,只见方才
那个被她撞翻的胖嫖客,冷着脸冲进来,手里还扔进一物件来,却见涕泪满面的嘉王。
嘉王脸上的人皮面具也不知掉哪里了,左眼晴一圈黑肿。他见了东玉便爬到她跟前,抱着东玉的大腿,哇哇大哭:“姣姣,你让我从大门出去,可我……我不认得路,怎么走都回到原地来,好不容易听到你的声音跟着过来,还没有进门就被这个大胖子给捉住了,他方才还打我,你快替我打还他。”
秦子坚和杨律秋面色大变。
东玉只得假装欣喜地对嘉王道:“刘尔,原来你好好的,我还以为你被那冰阴功的刺客给杀了。”
刘尔乃是玉流云身边另一个贴身侍卫。如果东玉是秋夭,那嘉王只能是秋夭的搭挡刘尔。
东玉对他使了个眼色,可是嘉王却恍若未见,只一味瞪着她:“姣姣,我是九儿不是六儿,你别光对我眨眼睛啊,快替我打这大肥猪,快打,快打。”
那胖嫖客怒喝道:“秦叔,卑职认得此人,他可不是什么东卫,乃是当年老嘉王宋明磊的傻儿子,宋重阳,他们绝非东营之人,一定就是昌甤宫窃案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