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心中绞痛起来,沉重地别过脸,正巧余光看到墙根积水面中倒印着东玉的脸。
她不觉恍然,难怪那回虎子看到自己就满眼嫌弃,同眼前美貌、高贵又温婉的卢夏晚比起来,自己这平板中性的脸庞本就平庸,如今更是因为嫉妒和郁闷微微扭曲了面目,竟显丑陋不堪来。
想当年,辛追当着所有的伙伴骂东玉是个脓包什么的,伙伴们在下面大声嗤笑于东玉,可东玉都能昂着脸怒瞪着他们,认为他们是一群无法理解天才东王的蠢才。可如今,没有人说一句话,东玉平生第一次,便感到自卑如毒蛇啃嗜着内心。
东玉下意识地抓了一把野草扔下云,打乱了积水浅谭,模糊了狰狞的面目。
却听点翠嘟着嘴:“这可是城东百年裁缝老店黄师傅的手艺呢,黄师傅前天过世了,这手艺可再没有,姑爷再有钱也赔不了。”
靖虎的脸微微涨红了,更显尴尬。
卢夏晚伸手轻按点翠,点翠便嘟着嘴,略带委屈地对靖虎行了个屈膝礼:“姑爷恕罪。”
靖虎扶着卢夏晚,带着一丝歉意:“丸子,莫要怪点翠,都怪我没想周到。”
卢夏晚看似表情轻松,抬起皓腕微拉绛红披帛,笑着又对于虎说了些什么,白玉也似的腕子上正带着一只彩碧辉煌的手镯手串之类的贵重首饰,阳光下一闪,耀得我闭了眼,就错过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再转回眼时,初仁夫人正
跨过葫芦门,笑脸迎向靖虎,靖虎三人便都挂上笑容,靖虎领二女向初仁夫人微施一礼:“靖虎见过夫人,见过嘉王殿下。”
靖虎为初仁夫人引见身份显贵的新王妃,显然初仁夫人早就知道卢夏晚的故事,眼中略带着一丝怜悯和揣测,卢夏晚则对初仁夫人周正而冷淡地施了礼。
靖虎又携卢夏晚上前,对嘉王道:“重阳,这是你新嫂嫂,卢叔的女儿,还记得吗,咱们小时候一起打过雪仗。”
嘉王直直地瞪着卢夏王,脸上带着好奇,不停地摸着脑袋,本已散乱的头发给撸得更乱,似乎在努力回忆。
卢夏晚挤出一丝苦笑,显然同嘉王一样迷惘,一点也不记得这段经历。
靖虎对嘉王道:“你新嫂嫂为了我受了重伤,所以也不太记得以前的事。”
卢夏晚的妙目转向于虎,她强壮而俊美的夫婿则充满鼓励地回她一笑,二人手指相触,浓情蜜意在二人周遭流淌。
嫉妒和悲伤,不知道哪一个更让东玉痛苦,她决定离去,不想再看这二人的恩爱秀。
这时卢夏晚让点翠取来食盒递给初仁夫人:“夫君说嘉王爱吃太妃做的点心,这些都是太妃连夜新做的点心,给嘉王尝……。”
话未说完,嘉王已经忘记了所有人,双眼放光地冲过来,一把抢过食盒打开,直接用手抓出精致的点心就往嘴里塞。卢夏晚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点翠则眼藏鄙
夷。
初仁夫人万分尴尬:“今日是太后的圣训日,所以一早起来,殿下的确还没有用早饭,还望王妃和少王妃不要怪罪。”
靖虎大笑起来:“无妨,正巧今日里夏晚还带了些今年新到的玉露茶叶,极是清新鲜美,配着点心正好,我们不如一起陪着重阳尝个鲜。”
靖虎命府兵将一车子的礼物悄悄从后门拉进府中。见嘉王满面红痕,特地掏出一个珐琅盒,让贝琳给嘉王敷上,东玉认得那是于氏独门金创药,以前她打败众黑梅卫光荣负伤,小雀就是用这种药替她上花,确实比断金堂传了几千年灵药还有效,连鹤叔也在研究中。
且说,初仁夫人急忙为一众贵客引路到枯树边的静波亭内坐定,又命两个小婢小心伺候,
点翠则板着俏脸一路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