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立时施轻功跃过辛追,人方落地,良豹的也抽出长刀,在于府半年,她多次同于氏兄弟操练,自然熟知其套路。
于氏刀法长于威猛,犹以良豹的刀法最是刚猛。东玉轻蔑一笑,避其峰芒,短刀轻扬,以刀背轻震良豹虎口,良豹皱眉痛苦地低喝一声,后退一步,长刀下沉。
“大胆,玉司官乃奉圣旨办事,”东玉故意在圣旨上加重了语气,冷笑道:“凭你是忠勇府的人,便是老忠勇王再世,也不得辱骂奉旨办案的内卫司官。”
良豹大怒,更口不择言地骂道:“老子骂你们这些残害忠良的畜牲怎么了。”
幸靖虎已理智地挡住他,厉声喝道:“谁允你私带府兵前来,还和内卫动手。”
东玉轻巧回身,强忍心痛,对靖虎二兄弟冷冷道:“内卫府公干,卑职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忠勇王速速带兵回去,以免惹祸上身。”
此时,早有数名伙伴并排来到她身侧,玉东云也慢慢上前。
“蔡敏大学士当众自尽,公然抗旨,卑职自会回禀三圣,三位圣架自有定夺。”玉流云的眼眸淡淡地扫了眼大学士的遗体,无有悲喜地叹道:“卑职明白,当年老王爷与蔡大学士乃是挚交,忠勇王爷不避疑忌地来到蔡府探望大学士,果然重情重义,卑职感佩万分,只是王爷方才与平国公千金联姻,才得圣眷而已,王爷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王府和平国公府
多想想不要辜负了圣人的一片苦心。”
靖虎对良豹低喝:“还不嫌添乱,快快回去。”
良豹满目心焦地看着蜉蝣臂弯中的蔡樱雪:“那樱雪妹子怎么办,这起子奸人要把樱雪妹子扔到教坊司里啊,这不是摆明了逼良为娼,莫不是太后……?”
靖虎抓住良豹的前襟,大喝一声:“你给俺闭嘴。”
所有人只觉耳膜一震,良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紧咬牙关闭上了,一张黑脸涨得又红又紫。
靖虎忍住气,转身对玉东云道:“我二弟长年居关外不毛之地,生性粗野无状,素来口无遮拦的,还请玉司官不要放在心上?”
玉东玉云淡淡一笑,躬了躬身:“王爷放心,不该来的人今儿个一个也没有来,不该听见的话卑职自然也没有听见。”
玉东云微侧身对后方一众内卫冷声喝道:“都听到了吗?”
黑梅内卫皆低头敬诺。辛追也淡淡地领着西营众人称是。
玉东云转回头,继续如沐春风地对靖虎笑道:“卑职劝郡王,还是带着二爷先回去罢。”
靖虎对玉东云揖首道:“今日多有得罪了,只是蔡小姐不过无辜一弱质,如今她已是家破人亡,云哥儿,当初蔡大学士也曾教导我们二人,你当真忍心任由她落入地狱不成。”
话未说完,玉流云已快速打断于虎:“王爷真想帮这位蔡小姐,便少趟这混水,便是帮蔡大学士的大忙了。”
玉东云一挥
手,内卫便冲进蔡府,开始粗鲁地抄检,哀哭惊吓之声从四周响起。
靖虎面色大变,上前道:“云哥儿!”
玉东云也上前一步,大胆同靖虎面对面,然后对他附耳轻轻说了几句,东玉离玉东云最近,读着他的唇语:“难道王爷想看到大学士一族变成第二个韩氏吗?”
靖虎紧咬牙关,透过人墙再次鄙夷而愤怒地瞪了东玉一眼,无奈道:“那小王先行前往打点,还请云哥儿多为照顾蔡小姐。”
玉东云不再回答,只眼眸微转,带人进入内堂,再不理于氏兄弟。靖虎只得重重一叹,拉着良豹先行离去。
那一日东风正甚,从蔡府搜出来的字画等整整有九大车,全是蔡敏一生的成就和平日里搜集的古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