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正要接过蔡樱雪,忽然有凌厉的攻击裘来,她将蔡樱雪推给蜉蝣的同时,早已吉星出鞘,直指裘击者,那人轻易闪避,可是没躲过东玉的旋风腿,正中那人的左肩。可是那人的内力过人,立刻反弹过来,东玉被迫一个鹞子翻身向后腾跃。
东玉足尖微点,披风逆风不止,右手昆吾刀已闪电般地直指那人咽喉:“何人敢挡内卫府的差事!大胆……。”
东玉嚣张的威胁并未结束,脚如生根,刀尖已开始颤抖,却见阳光之下正有一人魁梧欣长,猿臂蜂腰,那人的铜铃大的眼瞳无畏地瞪向我,满含鄙视
和愤怒。
竟然是于靖虎!
东玉在内卫营里向来以无心无情,黑心狠辣著称,哪怕被施酷刑拔麟鞭也能狞笑调侃施刑者脸上的麻子,所以穷奇习惯每回给她施刑都扑上厚厚一层白粉。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明白什么叫做狼狈,恨不能当时就用泥瓦家什自己把自己给封到墙里去。
她一时不知所措,正慌里慌张地后退时,幸亏辛追称机上前踢开我的短刀,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给了我肚子一拳,哑声道:“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对郡王无礼,借你十个胆子。”
东玉借机捂着小腹,重重跪倒在地,沉重的头颅卑微地伏在肮脏的尘埃中,颤声地告罪,龙胆和穷奇已经出列挡在她面前,不让任何人看到她剧变的脸色。
辛追喝斥着让她退下,她诺诺称是,及时跟着蜉蝣一起扶住了蔡樱雪往后退,暗中咽下苦涩。
然而,靖虎早已绕过龙胆尾随而来,他速度恁得快,玉东云猛地挡到东玉的面前,看似没有任何杀气的文学青年一下子挺直了身躯,混身肌肉纠结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
靖虎青筋崩跳,愤怒道:“云哥儿,你何苦逼死大学士,留下千古骂名。”
东玉暗叹,到底都是在先贞静皇后身边围着转的孩子,虎子和玉东云果然是旧相识。
一地血腥里,玉东云领着众内卫向于靖虎行了大礼,却不忘笑得如沐春风,只淡淡回了一句:“卑职这是
奉三圣旨意,还请王爷慎言。”
靖虎紧咬牙关,看着东玉怀中的蔡樱雪:“方才小王听说,内卫不过是奉旨检视,大学士蒙羞自尽,如何到这无耻恶徒的嘴里便成了罪员畏罪自尽了?”
靖虎猛地看向东玉,目光中混合着鄙夷和憎恨:“小王分明听到,这恶徒似乎还想把蔡小姐献给某个宫中阎人作玩物。”
靖虎对东玉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本王且问你,蔡小姐与你有何不共戴天的怨仇,你竟要逼迫一位官家千金为娼,你收了那阎人多少银两,竟要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靖虎的话利如针,句句直刺东玉心间,她拼尽心力保护的男人啊,不但对面相见却不识,更成为他心中鄙唾的无耻恶奴。
东玉猛然醒悟,在靖虎心中,自己就是这样一种恶徒,他最痛恨,最唾弃的内卫恶贼。
东玉低着头步步退后,低掩示着眼中蒸腾的湿气,默默忍受着靖虎的鄙唾和辱骂。
如果这是场恶梦,该有多好,那我醒来之后,还能和靖虎一起做饽饦,一起编竹虫,再不要见此等修罗场。东玉痛苦地闭上双目。
这时,忽然扬尘再起,一队铁骑进入蔡府,竟然是良豹亲自带兵前来,看到一地血腥,眼神立时变得血红,不顾一切地向玉东云冲来:“快放开樱雪妹子,你们这些得志小人。”
内卫历来深受皇室宠幸,即便行事再荒谬残暴,可所言所行皆代表
皇室意愿,敢挡内卫之行的无疑抗旨,更何况这样带着亲兵而来,等于公然抗旨。甚至任何一个内卫只要在上报中稍加润饰文字,便可将其变成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