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品尝了人生第一个吻,如此甜蜜,如此迷乱,甘棠传授的秘技,没有起作用,结果把靖虎的嘴唇咬破了,引为于府上下的笑柄。
转眼一月将近,辛追果真给东玉送来了一瓶药水,那种俱说喜欢生活在脸皮和脸骨之间的神奇蛊虫。用了几天之后,东玉果真感觉人皮面具渐渐收缩在脸上。
辛追感叹地粗鲁地摸了摸东玉的脑袋,将她精心梳理的发式全部搞乱:“本座这辈子也不知杀过多少人,造过多少孽,倒没想过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徒儿给风光的嫁出去,而且还是你这么个脓包,果然傻人有傻福。”
他的梗米眼竟然有些湿润,语气也有点哽咽。
可东玉只顾着心疼地整理着她和小雀精心梳理的桃花髻,那可整整化了二个时辰才做好的:“您老别老碰我的头发,我化了两个时辰才做好的,虎子说好了,一会儿过来看的。”
辛追的手僵在半空,混身鸡皮疙瘩爬了一阵,不可思议地瞪着东玉:“虎子虎子你倒叫得甜,你就一点也不念着断金堂吗?老百姓家的闺女出嫁了,好歹还要哭几声,意思意思。”
东玉小心翼翼地卷着掉下来的头发,鄙夷道:“这有什么好哭的呀!”
“你……,”辛追脸皮抽畜着:“那你还有啥话留给伙伴吗?”
东玉想了想,流着口水,认真地问道:“能让龙胆时不时地托人给汝州捎几包红烧猪蹄吗?”
“你
个没心没肺的脓包,老子养了你这许多年,吃了你毒手的多少苦头,你倒只念着龙胆的红烧猪蹄,”辛追照例生气地赏了她一顿毛栗子:“老子不死在点子手上,多早晚也要被你气死的啊。”
东玉抱着娇贵繁复的发髻,边躲边逃:“东王是不会哭嫁的,您老死心吧。”
她学着大友对辛追呲了牙,然后一溜烟地走了。辛追只能干瞪眼。
时光荏苒,东玉和虎子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众人心中欢喜,唯安城公主欢笑之余,眼中隐忧。
虎子和东玉一样好武,便省了很多麻烦,东玉也不用在他面前装有文才的淑女。他也不用在她面前假装斯文。
东玉喜欢虎子给她讲在西域的实战案例,实际,高效且真实;虎子喜欢听东玉对于练武的独道见解,同样实际、高效且真实。
虎子喜欢听东玉的琴声,听着听着就会睡着,安城公主说,老忠勇王也是把音律作摇篮曲来听。
东玉喜欢听虎子唱山歌,不久她也学会了,有时也同他一起在唱给小猴子和小兽听:
大风刮,骄子跑,
新娘盖头给吹跑,
大雨下,罗鼓敲,
新郎馆的马儿累倒了,
新郎变成大老虎,
虎子虎子快快走,
背着新娘满山跑,
丈母娘给个大丸子,
虎子一口吞了下。
讨人嫌的豹子每每路过听到最后一句, 总会不由自主地大叫:“虎子,你占大嫂嫂便宜,大伙可都听到了。”
他的黑脸膛
又黑中带红,红中带紫, 结结巴巴道:“我,我,哪,哪,哪有。”
不久,圣旨下来,准靖虎辞去镇关将军之职,交出燕子军的兵权,但圣恩浩荡,仍然保留忠勇王的封号,特赐归封地汝州。于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总算退隐汝州得愿,希望这回能去了太后的疑心病,”靖虎叹了一口气,铜铃大眼看向东玉,满是柔情道:“丸子可愿相随?”
东玉含笑用力点头,紧紧拉着他的手,他却抱歉地拉着她的右手道:“离开长安的官员不得绕道,须得先至封地接受乡绅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