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肤青年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东玉微点了点头。
想起昨夜可怕的重逢,东玉心中陡然不悦,脱口而出:“昨夜是你……把我……呃,把妾身打吐血的?”
靖虎脸上一红,不安道:“昨夜以为是贼人,下手没轻没重,误伤小姐,还望勿怪。”
东玉却无动于衷地冷哼。哈,还是真没轻没重啊!我在断金堂也算是有辈份的人了,我都没这么揍人的(心魇症犯混不算),要遇上你这么个没轻重的雏,早被我天天罚拔鳞鞭了。
这时,她身体所有的感官渐渐舒醒,只觉小腹涨痛,急需如厕。
她在床上艰难地福了一福,靖虎不来扶她,反倒抽开手,远远地站直身体,却见他认真地一躬到底,行了个特别大的礼。
东玉“吧唧”一下摔倒在床沿上,等靖虎意识到过来扶她时, 她已经痛得呲牙咧嘴的。
靖虎满心歉意地扶东玉坐正,在东玉腰后加了一个软枕。一阵手忙脚乱后,又两厢坐定,东玉更想如厕了。
“昨夜听闻家母说了小姐这几月高义之举,”对面的黑肤俊美青年再一次地站起, 诚挚地又对东玉一躬到底:“请受靖虎一……啊!卢小姐,你还好吗?
东玉痛苦地捂着肚子弯下身子, 黑大个以为她旧伤复发,又毛手毛脚地过来扶起她。
东玉只好用一番女戒,害羞地推托一番,希望他客套之后,就让小雀或女侍进来,
可是靖虎仍在喋喋不休地来回重复着“道歉”和“感激”这两大主题。
“妾失仪,”东玉尽量柔婉道:“还殿下请先回,妾整装便来。”
“无妨的,”黑大个真诚地担心道:“卢小姐请先躺下,俺来守护您便是,大夫嘱咐了小姐醒来立刻要服药,俺已经让小雀准备了蜜水,现在俺给你端来。”
他兴致勃勃地到一旁的小炉子那里看看火候。
东玉现在最不愿意听的字就是什么水啊药啊汤啊喝啊什么的!她在心中流泪,憋着尿,不时看向门外,小雀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她生平第一次低声恳求:“妾要换件衣衫,还请少郡王回避。”
偏黑大个还在为她倒药渣,只闻药水叮咚,她又痛苦地说了两遍,他都都没听清,扭头一个劲地傻问:“啥?啥?”
东玉再忍不住,板着脸,一捶床板,左手已抽出腕匕射向靖虎,正中靖虎耳边,一丝乌发荡悠悠地落在地上。
东玉大声怒喝道:“我要尿尿,你快走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对面黑大个的脸黑中带红,红中带黑,抖着手把药端到东玉床边,把东玉的腕匕拔下来,轻轻放到东玉跟前,然后结结巴巴地说着一长串东玉不怎么听得懂的山东方言,然后尴尬地往后退,高大的身形一边退一边不停地苯拙地打翻各种器物,一阵热闹的乒乒乓乓后,黑大个终于消失在屋子里,
东玉一手抱着伤口,一手抚着肚子,忍着痛下床走向内间。
东玉完事,大感人世之美,挪回床边时,就听到黑大个在窗下对小雀极度尴尬说道:“你个死丫头,咋不快点进来侍候你嫂嫂呢。”
小雀咭咭咕咕地笑个不停,“谁让你着急相媳妇来着。”
小兽在大叫着:“大哥哥太瓜怂了。”
这两日,靖虎没有再出现,估计不是被“卢夏晚”的不端庄给吓着了,就是彻底失去了照顾新媳妇的信心。不过也好,东玉想,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到时“妾身我”就回去了,等真卢夏晚来抚慰他受伤的男人心吧。
到了第三日,琥珀帮东玉便拆了纱布,见伤口已结了成色极为健康的痂,众人都惊叹并欣喜她的恢